道,“先天降格虽惨烈,但道体的模子仍在。既然能直接修道,何必再锤锻武躯。”
凡人先锻体,是为了入道;攀爬武道,最终还是为了求证大道。
招秀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她有道,也有功法,不必再按部就班走当年的路,她也没有时间再去走一遍那条路但总归要心虚。
天材地宝何时到手是个未知,道途受限是必然的,可没有武者的体魄,就算席殊把她伤势医好,身体也始终孱弱。
瓷器碎裂之后,修复得再完美,都不能掩盖曾破碎的裂隙。
她若不锻体,若非等着天材地宝的蕴养,要不就等着下一次先天的脱胎换骨,否则就得忍受这种孱弱。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席殊终于抬眼看她:“何必如此心急?”
“必须……变强……”
招秀喃喃:“我要……拿刀……而非……任人、宰割。”
席殊道:“指望力量的强大,对现在的你来说,不如心灵强大更切实际。”
辨别清楚他的话外音,招秀慢慢张大眼睛。
“没有武躯束缚,没有武兵相生,反倒能更执着于心道的修习,这不是你现在所需要的吗?”他说道。
招秀深呼吸:“你……看出……”
某种意义上来说,儒法也好,由此而生的仁道又或者人道也好,都是修心炼心的道途。
它不依凭于外力,不拘泥于外在条件,反而只讲究人心之力能抵达的极限。
但心道也好,情道也好,器道也好,世间道途千万条,到最后总会殊途同归。
“席殊……”全身经脉都像弓弦一样绷紧,连同血肉都僵硬得动弹不能,她只能一个词一个词往外挤字,“你走的……什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