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东流起身,从边上拾起件衣物给招秀披上。
布料碰触到皮肤时如此轻微的摩擦,都叫她无意识地打了个寒噤。
但很快,埋在发间的小脸就往下缩,不自觉地在衣服底下躲起来,仿佛这样才能给予她安全感。
眉宇还是紧皱着,睡象极不安稳,眼皮底下瞳眸微动,神色疲惫难受,似乎陷身醒不来的梦魇之中。
他看了一会儿,伸手探入衣下,挤入她的腰腹间,按在丹田上。
腹下肌肉依然在不正常地抽搐,覆手上去,还有非常强烈的弹跳感,招秀在睡梦中依然动了动腰,竭力想要抗拒他的碰触,却又无力挣动肢体或者是怕敞开身体又会带来更粗暴的对待,于是索性更用力地蜷曲起来而这个动作反倒将他的手掌卷到了里面。
轻软的腹腔与柔韧的大腿交叠,她的皮肤潮湿微凉,稀薄的情热抵不过不断迸发的冷汗与频频泻身的虚弱,被收走了更多的体温。
死地卷走大量生气的后遗症极多,若非有他几口真元打底,别说这样激烈的性事,即便卧床将养都恐大病一场。
解东流顺着她的内府游走了一圈,确保灌输的力量已经弥散开,将天元诀原本的秩序打乱,已经可以尝试引导善水诀的路径,为彼此心法相连做准备。
如果换做普通的双修,借助交合作为捷径,已足够达成相连的目的,即便是琼岛之上,需要以阴阳之道分化清浊,也不需这么复杂的前提,但此刻状况又有不同。
如果跨越先天的方式决定了上限,以琼岛得到的机缘,她固然可以直接迈过去,可他私心想要把她送到更高的地方。
他可以承担更多的代价,拿自己作为阶梯也无不可,但双修毕竟合乎两方,高处有风,她也总要有能够站稳的能力。
只是这种方式,确也有揠苗助长的风险。
解东流收回内力,并没有直接动手,反而想把手掌抽出来,再放她休息片刻。
……没抽动。
一有动静,她就仿佛受到惊悸般,蜷缩得更紧。
呼吸声都重了一些,隐约有泣音,似乎随时都会醒来,又像是陷进更深的噩梦。
他没有再用力。
索性就没有挪动位置,只是维持着这种姿势,缓慢坐直腰身。
天地一片沉静,只有他的心脏在喧嚣。
他很难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开。
清暖细柔的香气从她的肌理中渗透出来,溢满口鼻,她就像是一朵开到最盛时的鲜花,芬芳馥郁到了极点可那不是某种合理的现象,反而极为糟糕不受控制散逸出来的,并不是正常的体香,而是生命力,是自然散逸的生气。
死地破坏了她的身体蓄养生气的能力,目前尚有额外的元气支撑这种过量的消耗,但是长而以往,加速衰老、多病早逝都是必然发生的事。
解东流把她从沙野带出来的时候,就意识到了那个超脱常规的疯子在她身上罩下的防护,可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会随着时间流逝渐趋消隐。
所以,不管她是不是要治她的眼睛,突破先天都是她唯一能摆脱这种潜在影响的途径。
到底还是挪开视线。
心动得越厉害,湖水荡漾,道韵流转,引动的观照便越强烈。
满湖的水都在刹那间结成冰,又在心念流转的转瞬时重又化为水,即便清澈荡漾的碧波粼粼,却仍有冰棱在湖底层层叠叠地穿刺而生。
那种尖锐的东西甫一生成,就在他心底横冲直撞,难以止息。
……上善若水。
解东流缓缓闭上了眼。
他承恩师致虚子衣钵,承善水观七百年道蕴,以“持盈”为心剑,以“不争”为道。
持而盈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