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秀没理解。

他又蹭蹭她：“不容易的……他就跟个疯子一样。”

这混蛋说别人疯，毫无说服力而且解东流疯？

暂且不问他是怎么“偷”出来的，周围的环境也没什么特殊之处，招秀缺乏力气，只能把关注点按重要排列：“到底怎么回事？你没有走火入魔吗？”

墨黎歪了歪脑袋：“啊……没有哦。也不算吧。”

很快又理直气壮地肯定：“没有走火入魔！”

招秀觉得他这种反应已经够可疑了，但看他思路清晰、气息稳定，没见有什么入魔的症状，又有些困惑。

“突破了吗？”

“算是吧……”这种询问带着关切之意，他对她的态度就有些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说，“你没有……其它什么……印象吗？”

“什么印”招秀的话戛然而止。

她沉默了一会儿。

很快她就再次挣扎着要起身，依然没撑起来，索性愤怒地张嘴，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用了再大的力气，也只是留下浅浅的印记。

墨黎却倒抽一口气，身体一下子绷紧，比被打一顿的反应都还大：“好嘛……我错了。”

“你这个混蛋！”

“我错了我错了。”

“这是可以开玩笑的事吗？！”

她气得满脑子嗡嗡作响，声音在抖，怒骂的语气都含着颤音。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你怎么罚我都可以。”

“死性不改！！”

“缓口气，缓口气，”墨黎走都不走了，反手来摸她的脸，安抚式地说，“别气坏了”

话没说完，她的牙齿就咬在他的手上。

真是被气疯了这种咬人的事但凡她清醒都干不出来。

被咬过好几回的墨黎并不觉得把招秀搞破防这种事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满脑子想着怎么逃过这一劫。

干坏事的时候他可没考虑怎么收场。

“放轻松，放轻松，小心牙齿，”墨黎小声地哄道，“我们先出去好吗……出去了你再生气？”

招秀猛地抬头：“解东流呢？”

墨黎眨巴眨巴眼睛：“还在第三层……我没把他带出来哦。”

第三层。

现实的死地是第一层，之前招秀借助墨黎的视野所见到的死地是第二层，那么第三层就是……

招秀一回忆又开始头疼。

就算对幻境中发生的事并不全部都有印象，却还是忍不住想杀人的冲动。

打人已经无济于事，对墨黎这种恶棍，就得打死一了百了！

她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但就是气愤墨黎拿那种记忆胡作非为。

一个分不清幻象与真实的人，偏偏造出了那么恐怖的幻境……虽然她觉得肯定就有死地“第三层”那种特殊环境的加成，但对于墨黎玩的把戏还是胆战心惊。

她咬着牙深呼吸：“你又、干了、什么？”

墨黎歪着头，老实道：“他想杀尊主……我拿自己的记忆叠了个尊主。”

招秀一时竟不能搞清楚，此刻让她如坠深谷的，究竟是此刻解东流是被墨黎造的尊主幻拖扯住的事，还是说的那句“他想杀尊主”！

……

招秀两人没有被他意外撬下去前，墨黎一直都处在散装状态。

直到有了本命剑作为锚后，他才把自己重新聚合起来。

这一聚，就发现了意外之喜。

分裂在剑上的那部分道重又融回，所以他如今的道是完整的，他就在这种破碎的统一中，感受到心中的种子开花的全过程。

这是突破。

开花本来就是轻而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