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刀尖的芒,剑刃的锋,连俊美本身都是冰凉、雪亮的感觉,丹蔻心惊肉跳,难以用言语来描述这种像是在刀尖上摩挲的观感,只觉得多看一眼,连眼睛都要被刺破。
外面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
她完全没有上前打圆场的自觉。
她甚至还在看热闹。
即便当年丹秋山大岛还挂在海岸边的年代,都没有这种热闹看好么!
可就在她以为马上就要打起来的时候,双方居然悬崖勒马在气机上涨到至高点的瞬间,不约而同错开了视线解道长转头看向了界外,对面那位瞥眼看向了她。
丹蔻先是一愣,随后就被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激得后背汗毛倒竖。
他在看向别人的时候,没有对着解道长的锐利,可那种洞彻的眼神似乎能直直地切入人心,将其切割成无数细碎的部分,再加以一一窥探。
不仅不缓和,反而更多危险的意味。
“影阁主……?”丹蔻慢半拍,下意识作揖,“见过前辈在下东海派、丹蔻。”
她很难有勇气报出掌门的名号。
虽然她是真的被师父主持过继任仪式……但东海派如今就只剩三个喽啰,还能说些什么呢。
“简锐意。”他冲她微微点头,无所谓地报出自己的名字。
许是并无与她交谈的欲望,他很快再度转向了另一个人:“解道长好雅兴。”
他手揣袖子凉凉道:“东海茫茫,亦能乘兴而至即便我东域地大物博,是修道之好去处,这海上离明月清风还是远了点吧。”
“不劳你费心。”解东流冷冷回道。
“道长既在我东域,扶风楼当有待客之道啊,”他说得是歉意加诚意,可神情中的讽意却不曾淡褪半分,“之前琼岛上,倒是我多有怠慢只我那时觉得,此后天高地远,相逢无期,道长方外之人,无需多讲礼数却不防,道长也有食言的一日啊。”
丹蔻两只耳朵都竖得笔直,听不懂,但听着不是什么好话。
她视线倏地转往谢道长,然后听到那位一字一顿重复。
“不、劳、你、费、心。”
“我也不愿多劳此心,”简锐意似笑非笑,“只是招秀心软念旧,视人多善,极易为人所欺,少不得要从旁加以提醒。”
这话恶心。
丹蔻想起那位云台主,“心软念旧”真没看出来,行事果断、极有魄力倒是真的。
那他这话说的……提醒什么?
离某些人远一点?
还能是谁。
丹蔻望着解道长,抓心挠肺地想,所以不是两人的暧昧,而是三人的拉扯吗?
她的眼神来回地溜,好奇心如竹,节节高。
不过嘴仗没打起来,在针锋相对几回合之后,又是双双闭嘴,以沉默往快沸腾的水里降了点温。
眼见着气氛渐趋尴尬,两人都不准备再交谈,丹蔻只能按捺住不合时宜的好奇心,主动上前招呼人回山:“两位前辈,叙完旧了吗?”
她面不改色:“请往这边,请”
云台主早先透露过,会有个术道大能来看岛屿的构架,她也迫不及待想掂量掂量对方的水准。
结果她放心太早了,刚侧身准备指路,身后“嗤”一下,如冷油进锅,霎时炸开的气浪把她的脸都刮出了细碎的伤口。
她都懵了好一会儿……还是打起来了!!
不是,刚不是已经缓和下来了吗?
为什么又打啊!
丹蔻接受不了这种完全不讲逻辑的发展,傻愣愣地站在那,看解道长随手一抓,水蕴凝合而成的剑密密麻麻腾空,每一滴水珠都是一柄小剑,横飞如疾雨般射向前方,简阁主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