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依她了。
承月有单独的山头,鹤鸣居那一块处地虽偏,但确实整个山头都是他的,而招秀打自入天元山开始,就一直随在何师身边。
四季轩是何师给她辟的居所,即便她后来下山去了东域,这院落也一直给她留着。
屋子没人住,但仍是干干净净的,显然何师没少挂洒扫任务。
承月把人在屋里放下,翻箱找柜给她找衣服,准备换下她身上那件他的外袍招秀不肯这副样子见恩师。
她靠在榻上喘气。
稍微有了点安全感,一路被注视被惊奇的羞耻与尴尬稍稍退却,先慢慢舒缓呼吸,想吐出胸腔里这点憋闷,再又捋了捋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感觉还是不太舒服。
仿佛温泉那热量还凝聚在皮肤上没有散化。
她知道这不是温泉的问题,是蠢蠢欲动的咒印……慢慢撇开腿,那种隐约流溢的感觉更加明显了。
衣服都湿了一片。
所以不能用背的。
就像她之前担忧的一样,咒印又不是完全解除了,依然是激活状态。
他之前又亲又摸的,已经把咒印激得有些亢奋了,但他又没做完……
承月把衣服丢在她边上的时候,她晕晕乎乎地张开手。
承月弯腰,她就搂住他脖子。
把唇贴上去:“你去见何师……告诉他我现在……不方便看望他……好么……”
这么主动亲过来他当然不可能拒绝。
含着她的嘴唇:“怎么了?”
“咒印没解……”她被亲得眼睛都湿漉漉的,“我现在……”
承月一边亲她,一边解她衣袍,去摸咒印现在的情况。
接到消息翘了课匆匆赶来的何师,揣着袖子走进院子,毫无准备,伸手就推开了门。
……
中州邙山
土厚水低,山青石沉,据传是上古丧葬之地。
传说已不可考,故纸堆里都少记载,而在多年前的祭天之后,它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帝陵”。
当年的祭天台就建在这里,也正是在此陷落,郁境皆知,“紫微大帝”舍身之后,他的遗骸便葬于邙山。
天色阴暗,大雨滂沱,白昼都显得昏黄。
这些时日来,郁境各地的降雨都多到反常,即便是元气最为稳定的中州,受到的影响也逐渐加大。
白发的剑者立在一座山头上,距离他上一回来检查邙山中间间隔不过数日。
他着一身青衫,身后斜背两柄剑,阔剑仍在鞘中,长剑已出,正悬于身前。
剑光凛冽,锋芒所及之地,形成一个剑域,就像是将山峰上方的虚空劈成两半一样,一半落雨如常,一半雨水斜向两边。
姬胜雪神色沉谧,如覆寒霜,只眉间一点红痣在冰雪般的淡漠之中,依然极有存在感。
他张手一招,雨幕之中,剑影扑飞如流星,纷纷坠入深浅长剑之中。
霎时间如同千万柄剑融成一柄!
他感应完毕收揽的信息,睁开眼,剑身一振,结束悬停之姿,飞回到他手中。
姬胜雪反手收剑回鞘。
剑域的消散并没有让雨沾湿身体,真气透体在他身侧凝成薄薄一层气域,雨水便顺着气域滑落,像是披拂着一身隔雨的罩衣一般。
“小七,”他开口,“走吧。”
“去大衍寺。”
不远处还蹲着个人。
黑衣的青年就不介意是否淋雨,他蹲在那看山下,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没有用真气避雨,在剑域展开前他身上就全是雨水,这会儿雨再落下,只刹那就再度打得他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