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态度十分认真, 令识人如琴酒都无法在其中找出一丝违心的影子。

少年说:“我在禁闭期间反思过了,以后一定会更谨慎,不会再犯下之前一样的错误。请您再给我一次唔。”

话没说完,就被手指按了一下打断, 似乎是嫌他表忠心的话语太过聒噪。

男人沉吟片刻, 终于道:“那个任务的天台装了炸弹, 你把千田彰迅速解决掉是对的。这也是你考核通过的主要原因。”

然而影山步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情绪波动, 既没有料中敌人目的的骄傲,也没有被关禁闭的委屈或者怨怼。

他只是垂下眼, 静静地听着,就像是在听上级训话的属下。

一个没有自己情绪的工具。

而对琴酒来说, 话讲到这种地步已经是他的极限。

微醺并不会影响男人作为杀手的行动状态, 但是却会微妙地让他的情绪控制能力有些破绽。琴酒也很难说清这种莫名的烦躁来源于何方, 或许是事物超出掌控的不满吧, 但影山步的态度无可指摘,忠心也无须质疑,他有什么可不满的?

少年仍然是脖颈被项圈套牢的实验体,如同都路久司所说,琴酒甚至可以用管制药物的手段来惩罚少年,令他活在药物戒断的痛苦阴影中,永远战战兢兢地为自己卖命,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

从前影山步逾距的行为琴酒之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过是因为小孩儿的热情活泼,让男人生出了一种额外的宽厚。但他不可能永远这样容忍少年的没大没小,待对方年岁渐长,这样的关系很容易造成人心的欲壑难填。

这不是一种好的御下之道,除非影山步不再是琴酒的手下。

但这怎么可能呢?所有人都知道琴酒是组织最忠心的杀手,包括琴酒本人也从没想过背叛的一天,而只要琴酒活着一天,他就不会让影山步脱离自己的掌控。从实验室领走人的那一天起,他就把影山步划分到了所有物的圈子里,像是在精心养护一颗小树一般,定期修剪浇水除虫,等待着长大成材的那一天。琴酒所图的并非采撷果实的一时之快,而是希望这棵树能够长久地伫立在他身边,直到大限那日。

这也是他做的一个实验。他想看看这样的做法到底有没有可取之处,如果成功的话,那么他便找到了一种向寿命妥协下的解决方案,或许可以令他此后的时间中都有人可用。

兴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他对少年有些特殊的优容。

男人从胸口里轻轻呼出一口浊气,他忽然唤道:“影山步。”

“是。”少年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