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旁, 黑色短发的男生好不容易抢到一个空桌, 于是眼疾脚快地冲过来一屁股坐下, 手中的游戏机按的噼啪作响, 节奏竟然完全没乱。他在玩一款新出的格斗游戏,虽然已经通关过几次了,但怎么样都无法达成一命通关的成就,而作为成就党对这一点完全不能忍,于是便昏天黑地地全情投入进来,除了在学校的时候,无论坐地铁还是上厕所,他都乐此不疲地进行第N+1次尝试,哪怕是周末陪朋友出来逛街,他也能找到机会摸上两把。
“啧,可恶!”男生长长地从胸口抒出一口闷气,无奈地抬起头,忽然感觉哪里不对,猛地转头,正看到一个陌生人弯腰撑着椅背,似乎正在全神贯注地看他打游戏,眼睛被帽檐遮住无法看清,只露出下半张脸。
还未等他开口质问对方,那人就主动将手按在帽檐上,然后摘下棒球帽,露出一张有些熟悉的清秀脸庞。
“抱歉,吓到你了。”影山步道歉,虽然心里没有什么诚意,毕竟他是故意偷袭的。
孤爪研磨因为受到惊吓连瞳孔都收缩成细细的一点,眼睛睁得很大,总让人感觉十分像被身后地板上一根黄瓜吓得飞天的猫。
他眨了眨眼,才松了口气:“啊,原来是影山啊。好巧,你也来吃饭吗?”
影山步随手把棒球帽塞到背后背包的外侧拉链口袋内,然后点点头,又低下头去盯着对方手中的游戏掌机,其执着的眼神令研磨正欲强行搜肠刮肚继续社交的想法一止,然后顿时思路开阔了。
他福至心灵,犹豫地问道:“你要试试吗?”
然后便见到对方认真地、等待已久地用力点了点头。
“”孤爪研磨心说你想玩直说嘛,又想到不知道对方在自己身后看了多久,忽然开始紧张起来:他刚才的表现应该还可以吧?虽然他打第三个boss的时候死了好几次,但那都是在难点死的,并不是因为他的技术不好,而是他采取的策略需要看脸,也就是说刚才的运气都不太好。但对于大部分玩家来说都没有所谓策略,只知道暴力莽到底。
所以估计对方只能看懂自己死了好几次。
唉,就像他关注的某一个游戏主播,明明是超神的技巧,却被评论里的菜鸡骂得狗血淋头。他把心里的一点纠结的社恐情绪抚平,没什么不满地将手中游戏机递了过去,就见影山步就很严肃地道了谢,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低头认真操作起来。
对方毫无芥蒂、目标单纯的表现倒是让奇异地让孤爪研磨心中对陌生人的隔阂散去大半。于是他也拉了拉椅子,凑过去看影山步玩游戏。
影山步低头时,黑色的及肩长发便自脸畔滑落,挡住了研磨的视线。
研磨:“喂。”
他有点纠结,但很想看到对方的操作,于是伸手捏住垂落的发尾,低头凑到屏幕前。他意识到虽然影山步一开始好像连什么键对应什么技能都不清楚,但看了一会操作指南,又死了好几次之后,便神奇地磕磕绊绊打过了第一个boss,而到第二个boss时便游刃有余了起来。
“这是简单模式?”
“正常模式。”影山步又被boss捶死了一次,这才意识到头发的问题,抬手将其别到耳后,“不好意思,没有注意。”
“你是第一次玩吗?”
影山步沉默:“嗯。”
这游戏也是一款经典,N年前号称每个掌机玩家都不得不玩的神作,他在这玩意上耗费了不知道多少青春。
“真的吗?”孤爪研磨不疑有他,带着点赞叹道,“那你蛮厉害的,以前玩过不少类似的吧。”
影山步继续沉默。他的表现与话语在人设的空窗期所制造的任何反应都会成为现实,也就是所谓的一语成谶,因此他会尽量避免无关紧要的场合下对此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