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影山步根本不吃这套,隐晦地瞪他一眼,道:“我现在也算你半个幕僚了,你最好听话点。”
高宫健一歪头看着他,似乎在想什么,半晌之后居然说道:“那我发你半份工资。”
影山步嘴角一抽,“这个月工资就用这皮套抵了,下个月你再想辙。”
高宫健一很配合地发愁叹气:“想这个礼物我已经很苦恼了,下个月可怎么办啊。”
影山步冷笑,然后装不下去了,两人各自闷笑几声。
在公共形象管理这方面,高宫毫无疑问更有话语权,毕竟已经走了这么远,在背后付出的努力远不是公众能够想象。现代的竞选是资本的战争,一切都需要运作。
影山步也不过是开个玩笑,他很清楚自己在这件事里边的定位。
高宫健一看着影山步的侧脸,轻声说道:“步,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倒是有点羡慕你。”
影山步稍稍侧目,挑眉问道:“羡慕我什么?”
高宫健一的脸庞逆着光,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仿佛没有什么情绪,语气也是淡淡。
“我也说不好。”他过了一会儿才这样答道。
高宫健一在黑暗中看了他一会,然后侧头看向窗外:“虽然你的生活很危险,但你有按照自己意愿行动的勇气。”
在复杂的重重桎梏之下,影山步竟然还能够明确自己的原则和理想,然后以极强的意志与行动力朝着目标前进。正是这样矢志不渝的坚定感染了高宫健一,他相信那个影山步口中只是合作关系的势力也是因此而愿意伸出橄榄枝。然而他这三十年来所做的唯一一件对他而言称得上离经叛道的事情,竟然是出仕。
当事人此时考虑的却完全是另一个方面。
影山步坐直了一些,沉吟起来。他最担心高宫健一的其实并不是对方的身体健康,毕竟久病成医,对方一定比其他人都要注重健康管理。
嫡子对父亲的多年积怨或许高宫正雄不清楚也不在意,但如今高宫健一出仕,不得不借助父亲的荫蔽,便要做出单方面冰释前嫌的姿态。这样的转变对于高宫健一来说称得上忍辱负重,或许是残忍。
但影山步相信,高宫健一选择这条路不仅仅是为了他,还有自己的抱负。
事到如今,如果影山步开口对高宫健一说,你放弃也没关系,做钢琴家也没关系。这样的话语反而是对之前所做努力与牺牲的轻蔑。
“我的生活可没什么好过的,相信我,你不会想早上起来跑十公里的,我的大少爷。”影山步懒洋洋地说道。
有些凝结的空气再次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