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的每一项物资都烂熟于心。
虽然依照他的条件也无需精打细算,这不是什么末日求生环节。
但倘若他一旦空闲下来,胸膛的血液便会滋滋地灼伤他的内脏与骨骼。
他的大脑也无法消停,反复地,反复地,提醒他每一个动作,每一项家务的背后,都有一个阴魂不散的幽灵,轻轻地附在他的记忆里。
那些宝石一样美好的日子。
他放下手里已经点过无数遍的物资,认命地,缓缓靠墙坐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缓缓吐出来,试图用这样的方法来让空气带走多余的思绪。
诸伏景光的思绪如同潮水般涌动,他无力捕捉到胸口这种不知名情感的起源。
比恨更深刻,比执念更酸涩,无论如何都不肯给他一个痛快,而是日夜折磨着他,叫他放不下,也忘不掉。
他双手捂住脸庞,缓缓喘息两下,觉得自己真是无可救药。
他恨那个背叛了他们的叛徒吗,他与零都该恨的。
但是,眼下的他,除了恨,什么也做不了。他已经远离了斗争的中心,拿着全新的身份站在阳光底下,这是零为他争取来的退路,生路。
他不该辜负这片苦心。
可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