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垃圾与碗筷收拾了,然后倒了杯温水去敲了敲房门,无人回应。
他倒也不急,琴酒不大可能是昏了或者死了,估计只是懒得回答,反正影山步不管敲不敲门都会进来的。
某种意义上琴酒也算比较了解影山步。
推门而入,房间内一片幽幽的漆黑,但浴室里的灯光还亮着,因此借着这点光源,影山步看到床上一道隆起的人形。
他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弯腰伸手探了一下琴酒额头的温度。
触手光滑,冰凉,湿润。
不过确实,吃了那么多退烧药,还能发烧的话,大约身体也要完蛋了吧。
影山步低声问道:“研究院的特效药呢?”
琴酒闭着眼回答:“我已经叫人来送。”
“唔,那就好。”影山步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你上次好像药有两种,记得别送错了。”
他记得上次琴酒副作用缠身的时候,好像说旧版药效果不佳,后来快结束的时候,有人送了新的药到家里。
影山步当时也没看明白那种药到底是什么,总之研究院出产的内部药物完全都不写药物成分,药效和副作用的,主打一个爱吃不吃反正不要钱,吃死拉倒,不吃死了也拉倒。
被子里的男人听到之后冷冷地从鼻腔哼了一声,但因为现在状态的缘故,也没什么杀气,“出去。”
影山步仗着逆光,当面瞪了琴酒一眼。
他的家他的床,琴酒倒是每次都很理直气壮让他滚。
不过现在是白天,他也没什么非要呆在卧室的理由,于是还是转身出门,不过离开之前顺手把浴室灯关了,卧室登时一片纯然黑暗。
结果等他出来还没呆多久,手机忽然响了。
来电联系人显示:琴酒。
影山步无奈,他这个仆人还真没办法不接。
电话接通之后,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低沉男声,依然言简意赅:“进来。”
影山步无声叹了口气,答道:“好。”
然后那边便挂断了,一秒也没多留。
“怎么了?”影山步开门,伸手摸到开关打开房内柔和的灯源。
琴酒已经坐了起来,却没有看他,银色长发顺着重力垂落,声音传来,“给我按一下。”
“还是头痛吗。”
影山步低声问道。
“嗯。”
这一个字,竟然显得琴酒有些意外的弱势。
真是难得。影山步心有感慨,答应道,“你换个方向,要么面朝我,要么背对我,这样我不好上手。”
琴酒懒懒的说道,“你自己调整。”
得,这位爷是连一点都不想动弹了。
影山步认命地脱鞋爬上床,琴酒眼下坐在床上,腿间有点空位,影山步特意隔着被子按了按确认,以免一膝盖剁到对方腿骨,又是一顿好骂。
他就干脆跪立在这个空隙间,然后低头端详了一下这银色头顶的发旋,心里再次感慨,这样居高临下俯视琴酒垂头的机会可是大约一辈子只有几次。
给琴酒当理发师除外。嗯,但是琴酒真的会剪头发吗,影山步对此存疑。
很久以前,影山步仿佛问过这个问题,那时候琴酒说,是在混乱的情况下不方便剪头,但后来仔细想想,又觉得不怎么合理。
他猜测,琴酒只是不能忍受陌生人贴身使用锐器。
伸出双手扶住琴酒的头颅,十指指腹插入银色发丝,与发梢冰冷触感不同,是温热的。
找到穴位之后,影山步手指微微用力,然后无奈地说道,“这样不行,我没法使劲,你的头没有着力点。不然你要么趴下,要么”
还没等他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