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还是迈步走进玄关,然后将大门在身后反锁了。
他低头看了看门口的皮鞋,发现琴酒将他的拖鞋穿走了,于是不得不打开鞋柜找出来给客人穿的拖鞋。
几步走入客厅的视野范围,果不其然,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正坐在沙发里,听到他的脚步声只是冷冷地掀起眼皮。
琴酒的声音有点沙哑,“你什么时候出院的?”
影山步后背一凉,脑海里已经飞速地计算出来他离开神奈川的时间,以及琴酒手下的各种死法,刻意保持平常的语气回答道:
“才出院不久,回来之后我还去附近的医院做了复查,恢复得很好,我觉得也没必要在医院待太久,反正只是骨折。”
他努力准备了一堆说辞,结果琴酒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像是表示听到了。
影山步发现琴酒怎么好像比他想先中要更好说话一些。
琴酒靠在沙发靠背上,银色长发被他的身躯压在后方,银灰色眼珠落在影山步身上,目光有些重量,但又仿佛比起往日充满杀意的锐利眼神虚浮涣散了许多。
他说道:“去拿医疗箱。”
影山步的脚这才动起来,他走向客厅的矮柜,将医疗箱拿了出来,放到茶几上,问道:“你哪里受伤了?”
琴酒的眼珠下落,看向医疗箱,说道:“止痛药。”
影山步弯下腰已经打开了医疗箱,听到他的命令之后手顿了顿,然后忽然转头看向对方。
很久以前,他遇到过一次琴酒这样的情况,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琴酒身体的副作用,表现为神经痛。
或者说,他只知道神经痛这一个最为明显的副作用。
当时琴酒给他的解释是:如果随便就能被人发现弱点的话,琴酒早死了。
让影山步对这位人形兵器的敬业肃然起敬。
怪不得琴酒刚才都没骂他,原来是没有心情。
影山步顺手将医疗箱的盖子盖上,站直身体。琴酒见到他的动作,随之抬眼,冷冷地看向他。
影山步这才说道:“不在这里,你等一下。”
于是他想了想,把家里所有的止痛药都扒拉了出来,堆到茶几上。
大部分常用的止痛药也有消炎退烧的作用,算是家中必备的品类,所以他备了不少。
这下倒是方便了琴酒。
他问道:“要不要我再去买点?”
“不必。”男人的声音沙哑,比以往更加惜字如金。
他自己动手拆了几板药往嘴里倒,手边茶几青年放下一杯温水。
影山步见琴酒这副滥用止痛药的样子,不禁有点头痛。
既然琴酒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这么做的,说明对琴酒来说,滥用止痛药的副作用远小于他现在承受的痛苦。
但既然有办法稍微缓和一些好吧,其实除了给琴酒弄点吃的之外,他手边也没有护胃的药物。
见沙发上的男人低着头自顾自地吃药,影山步心知对方没有心情搭理自己,于是秉承着东道主的关怀,去厨房下了碗面。
还是一碗乌冬面,毕竟面条煮起来最快。
“来吃点东西。”影山步将碗放到餐桌上,转头对依然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招了招手。
琴酒冷冷地抬眼看他,似乎止痛药还不能马上起效。
“来餐桌上吃。”影山步说道。
对视了几秒,男人才慢慢站起身,几缕银色长发从肩后飘到肩前,也无暇多顾。
影山步见他终于动了,于是才走回厨房,边走边说道:“要不要吃温泉蛋?”
餐厅传来的声音低沉沙哑,惜字如金:“好。”
此时不是影山步的饭点,煮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