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们都知道的原因,景光产生了某种不大健康的心理状态,但后来及时调整了过来。
后来似乎仍有反复,但总体上看起来并不影响日常工作生活。
可直到今日,降谷零才忽然发现,有什么东西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已经悄然改变了。
若是在这次任务之前,他或许还意识不到什么。
但现在,自从发现了影山步身上那些违和的蛛丝马迹之后,他突然觉得幼驯染对影山步的态度有些古怪。
又或许因为影山步的行为令人感到微妙,以至于他们之间产生了某种令人无法打断的氛围。
但影山步到底做了什么,他也想不明白。
降谷零眉心微皱,他茫无头绪,但理智和直觉同时在警告他,眼下这样的情况非常不妙。
或许是他太过警惕,以至于胡思乱想得有些离谱了,但在事情变得更复杂之前,他最好从诸伏景光入手,快刀斩乱麻。
“景光。”降谷零叫了一声已经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但仍坐在床头的幼驯染,与之目光相对。
诸伏景光露出一个无声询问的表情。
“我有话跟你说。”降谷零道。
诸伏景光则对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站起身朝卧室门口走去。
正好他也想问一问,降谷零之前跟影山步在密聊些什么,是有必要瞒着他的。又是因为什么,让降谷零与影山步如此针锋相对。
卧室门关上,隔绝了两人先后离开的脚步声。
影山步在卧室里缓缓地从胸口吐出一口浊气,闭着眼想道:
看来,降谷零虽然反转进度下降了,但是依然提防着自己,不愿意让诸伏景光跟自己单独相处。
这倒未尝不是好事。
卧室外,厨房里。
诸伏景光打开冰箱,给自己掏出一瓶矿泉水,顺手递给幼驯染一瓶。
两人各自靠在台子边缘,降谷零沉默地拧开瓶盖,不知滋味地喝了一口。
开口之前,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卧室门的方向,确认门已经关好,这才试探着低声问道:“你经常来么?”
“还好。”诸伏景光看向自己的幼驯染,坦诚地回答,“任务需要的时候,或者步身体不适的时候,我会过来。”
这句话轻描淡写,似乎没有破绽,但是降谷零的直觉告诉他没有这么简单。
但是降谷零既没有证据,也不知真相。
他苦于不知道影山步的真实想法,又怀揣着能够将人从直奔泥沼的岔路拉回的希望,还在顾虑诸伏景光的状态,与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处在他这样的位置上,时刻有如戴着镣铐跳舞,因此做不到轻易将自己所知尽数倾吐。
这是保护,也是为了留下退路。
“我之前跟你说的话,是认真的。”
降谷零凝视着幼驯染蔚蓝的双眸,低声道,“步他很早就被组织盯上了,所以他现在在组织里的身份远比你我之前想象的复杂百倍。你要千万小心,尽量不在他周围出现,避免暴露在组织的注意里。”
诸伏景光微微皱眉,那双上挑的蓝眼中产生了忧虑。
“那步要怎么办?”
降谷零很想说“他自然求仁得仁”,但真当跟幼驯染谈到此事时,却无法开口。
无论影山步刚开始是否遭受胁迫,但时至今日,对方已经明明白白地告知了自己的选择。
降谷零犹疑着,试探着,给过太多次机会,得到的依然是这样不愿意接受的结果。
“你有没有想过,他至今能够在组织里安稳度日的原因。”降谷零微微提了口气,终于忍不住唇角露出一点冷意。
他接着说道:“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