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失态,也不愿再口不择言,此时压抑着心底的种种情绪,缓缓地说道: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你能代替她吗?不要再说这种没有意义的话了。”
影山步立在床边, 听到萩原研二的话之后,垂下眼,睫毛颤了颤。
又是一段沉默。
萩原研二再次平复了一下心绪,“不要在病房里说这件事了。”
影山步无声地点点头, 又抬头看了一眼萩原研二, 但到底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萩原研二站在病房里看着影山步离去的背影, 在心底仍然未熄灭的薪火旁, 空落落地被带走了一大片。
他张口想要挽留那个背影,却又丧魂失魄, 不知所措,一种巨大的恐慌忽然降临。
影山步又返回医院重新包扎了一下伤口, 然后在医生护士的轮番批评下重新拍了X光, 确认骨头位置没有歪, 然后再次安装支具。
“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医生简直恨铁不成钢, 却又怕钢太能扛。
影山步默默低头挨骂,半晌才小声道:“我这是事急从权。”
“再急也得戴着支具,骨头长歪了非同小可,得打断了重新接!”医生看着面前年轻人低眉顺眼的模样,莫名就想揪着他的耳朵发火。
护士咳嗽了一声,不着痕迹地打断医生的话语,手上动作麻利地帮影山步层层穿好绷带,支具,外套。
“唉,算了算了。”医生摇摇头,“你把这些片子和病例都拿上,如果再有什么问题,带着这些材料及时就近就医。”
影山步接过去,临走之前低声道:“谢谢。”
医生这辈子迎来送往许多病人,有些病人与他打了一辈子交道,另一些一辈子只有一两面的缘分。而影山步或许属于后者。
做医生的都衷心希望不需要与病人成为熟人,但影山步这样的人,恐怕是医院的常客。
他只能伸手拍了拍青年的手背,“保重。”
回到家之后,走在走廊里,口袋中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影山步伸手握住手机,正准备接起,结果意识到现在好像没办法用肩膀夹住手机并且开门,只好让手机放在兜里自顾自地震动。
等他进门之后,随手将东西放在茶几上,疲惫地躺在沙发里,把手机的免提打开,给未接来电拨了回去。
诸伏景光问道:“回来了吗?”
之前对方有发信息询问影山步近日动向,影山步只说他有任务去神奈川。
而在医院拿到手机之后,他才终于回复,说任务顺利结束,过几日返程。
现在诸伏景光的电话倒是正好卡在了他进家门的点上。
影山步答道:“刚到家。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