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他才慢慢理清思绪。
他不能接受的是影山步吸毒这件事本身,还是倾慕之人走入歧途?
赤井秀一意识到他更在意的是影山步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在这样的情况下,独自躺在组织给他安排的住所里,为自己注射一支毒品。
忽然,青年发出了一点吃痛的呓语,侧身蜷缩起来。
赤井秀一低头看去,发现似乎是他握住手臂的力道情不自禁有些太大,让这个状态的影山步想要挣脱,但手臂挣扎的幅度微乎其微,宛若穷途末路的猎物。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青年瑟缩的模样好几秒,才松了手,然后将棉球取下,随手扔掉桌上。
影山步以往都无法顾及到注射后的针眼,大概率醒来之后只能面对小臂的青紫淤血。
修长干燥的手指指腹粗糙,轻轻握住了青年无意识放在身侧的手掌。
然后他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赤井秀一的理智告诉他,影山步既然已经堕落,接受了毒品的侵蚀与奖赏,那么对方的底线就荡然无存。
他见过毒品对人性的损害,几乎不可理喻,没有下限。
在这个基础上,影山步无论做出什么事都不值得惊讶,他也尽可以大胆设想。
比如泄露情报。
然而,倘若那条消息真是影山步泄露给了组织,岂非是将毒品作铁索,将一身傲骨生生打折,驯服,教影山步学会奉上尊严与原则。
赤井秀一低声问道:“我还能不能信任你?”
“我该怎么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