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回家。”

影山步想问原本琴酒打算怎么回去,但是想想如果说出口的话好像对领导安排的工作不满意一样,便当作无事发生。

琴酒倒是发问了:“来东京有事?”

影山步“嗯”了一声,说道:“来研究所取药,顺便做检查。”

琴酒没有太关注,听过便罢了。

影山步忽然问道:“我们在警察和公检法里有多少内线?”

琴酒偏头用余光瞥了驾驶位正目视前方的年轻人,淡淡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线人的话,不少。但是很多线人的接触都有时间因素的限制,当时如果没有深入联络,建立有效的链接,之后就没有多大用处了。”

这里的线人定义非常广泛,或许指的是通过某种身份与内部人员相识,对方不一定知道另一方的身份和目的,而此时组织只能初步判断出来该线人对组织有利用价值,而且身上有可以利用的弱点,却不一定要进一步接触。

因为通常来说手段无非威逼利诱,而无论哪一种,即便当时成功,都有事后暴露的风险,不到迫切之时,组织更愿意通过外部人员达成目标,哪怕多用一些资源也安全许多。

如果当时不成,就更麻烦。一旦目标鱼死网破,组织失去的更多。

而目标的欲望和弱点甚至是利用价值都是有时效性的,当时收集的情报在过一年之后可能就不再有用,原本的位置或许又出现了新的角色。

所以即便称为线人,也未必真正成为了组织那张隐形大网的节点。

但是如果不时时探索可用之人,到了真正需要的时候又会捉襟见肘。

影山步曾经称萩原研二为自己的线人,以图蒙混过关,事实证明确实有效。

他继续道:“我说的是真正的内线。”他的语气在内部上加重。

琴酒想了想,答道:“有一些,但是基本都在休眠状态,只有遇到大事才会通传情报,最近也没有什么需要打通关系的任务。”

“你需要哪个机构的内线?”

琴酒对影山步的问题没有什么好奇心,此时也只是以为影山步遇到了需要启用内线才能处理的任务。

影山步道:“我现在还不用。”

他来时开得很快,是为了不被琴酒责备等待太久,回程却开得很稳,因为想趁机问些情况。

“那么像我一样的内线有多少?”

他这句话问出来,琴酒直接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才似是讥讽地哼了一声。

影山步被哼得有点莫名其妙,听到琴酒反问道:“你想问的是像你一样的‘卧底’还是像你一样的‘成员’?”

“像我一样从组织派出去的卧底成员。”

影山步心说琴酒明明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强行忍住了抬杠的念头,解释道。

琴酒凉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公安部门里只有你一个。其他的地方也有,但是都在边缘位置。你们不能接触。”

几句话堵住了影山步可能提出的诸多问题。

于是影山步哑火了。

将琴酒送回家之后,他一溜烟就跑了,懒得跟琴酒继续交流,因为后半程他明显感觉到琴酒不爽的情绪,一张嘴就在嘲讽。

影山步也不能真跟领导拌嘴,忍到目的地就直接挂档跑路,也没问一句琴酒有什么吩咐之类。

他在红灯的时候给都路久司发了条消息让那个男人给自己在琴酒那边打掩护,虽然琴酒问起的概率很小,但他总要给自己的退路准备周全。

他倒不怕都路久司不答应,毕竟已经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

下一站,他直接去了另一个熟悉的地点,同样也是居民区,只是与琴酒的住址相隔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