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

影山步虽然推测琴酒大约不会拥有这段时间的清晰记忆,但他不敢赌。

所以最终,他还是坐在被褥之间,给自己静脉消毒。

倘若事后问起,他会说这是他自己贴身携带的药物,以防万一。

但唯一需要担心的,竟然是这个状态的琴酒,是第一次见到失去意识的他影山步真怕琴酒觉得他死了然后把他也打开窗户扔出去。

于是注射之前,他认认真真地拉着琴酒的手来回来去地嘱咐了好几遍自己只是需要休息几个小时,直到在那张冷漠的面孔上读出不耐烦为止。

透明液体推入肌肤,青年手臂无力垂落,握着针管的手松开。

另一只手把拥有尖锐金属的东西捡起来,扔得远远的。

银色长发的高大身影坐在一边,静静凝视着半睁双眼的青年,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很久,他方才俯下身,在青年的脸上闻了闻,又贴近用脸颊靠近鼻息。

然后一把掐住了青年的脸颊。

失去意识的青年却吃痛地侧过脸,试图挣脱魔爪,然而他的动作在琴酒看来慢得出奇,因此反倒更加用力。

青年的身躯颤抖着,伸手抓住了琴酒的手腕,眼角淌下吃痛的眼泪。

指腹接住了一滴透明的液体,被拇指一搓,化作薄薄的温热水渍。

男人垂头看着自己的手指。青年因为蜷缩而半侧过身,泪水便盈在深邃眼眶与高挺鼻梁凹出的水洼,仿佛一池透亮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