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中从梦中惊醒。

影山步迷茫地爬起来,颤抖着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形成了一个紧紧卷起的人团。

琴酒套上抓绒打底,将银色长发从后颈领口掏出, 微微侧过头对影山步说道:“快点起床, 出去检查一下。”

昨夜风雪大作,他们需要将车附近的积雪清扫,再给车加满油,准备今日行程。

影山步把头缩进被子里做了几秒起床前的心理斗争, 然后才猛地掀开被子, 抓过衣服套上, 抢先去洗漱。

琴酒扫他一眼, 面无表情地转身去厨房,搭上一壶开水。

房车的车门是侧开式, 因此即使外边积雪很深也能打开。

好在虽然半夜狂风大作,真正积雪却不算很深至少对于西伯利亚其他地区来说只算小打小闹。

一个人提着铁锹踏进积雪, 清理了车辆周围的雪, 并将车前至马路的部分雪稍微整理了一下。尽管现在是寒冷的清晨, 但扫雪车已经开始工作。

等待扫雪车将通向镇外公路的路面清理干净的过程中, 影山步在厨房里开始简单地准备早餐。

车里由店主准备的物资充满了俄罗斯风情,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无疑是两大瓶伏特加。

然而,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在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没有什么比烈酒更能让人的身体迅速温暖起来。甚至在极端情况下,烈酒可以用来消毒和引火。但对俄罗斯人来说,这无疑是巨大的浪费。

影山步扫了一眼伏特加瓶,问琴酒:“你把伏特加拿出来是打算喝吗?”

“现在不喝。”琴酒身着黑色高领抓绒衣,抬手打开顶端的储物柜,在里边翻找东西。

听到影山步的问话,他转过头看了一眼伏特加瓶,然后又看了影山步一眼,递过来一个铁制的煮咖啡壶,“煮点咖啡。”

“好好好。”影山步早有预判,接过去熟练地拆开盘起来的电线,嘴上问道,“你虽然不会醉,但酒驾也不安全吧。”

琴酒懒得理他,直接丢下一句“早饭多做点。”然后转身走回驾驶位。

当琴酒看到扫雪车已经通过,他启动了房车,缓慢地转向,驶上公路。

如果是拖挂式房车,驾驶的时候车厢内不能有人,但这款一体式房车就没有这个问题。不过,影山步当然不会让琴酒一个人驾驶,他作为琴酒的下属,怎么可能让自己过得那么舒服当然,如果是换班休息的时候,那就另当别论了。

影山步靠在厨房台边稳住身体。在此时此刻,厨房仅能容纳一个人转身的狭窄空间反而成为了优点。他微微弯曲长腿,脚掌顶在柜底,稳稳地卡在了厨房里,手上有条不紊地处理着食材。

他把琴酒的咖啡杯放进手边杯槽中,然后把方便食用的三明治递给琴酒。

暖风融融地吹着,影山步捧起保温杯喝了一口咖啡,问道:“昨晚我还有很多问题比如,如果他们没有发现你的异常,那么你说你参加战争又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琴酒淡淡道,“那时候凡是成年就要强制服兵役,基地里的人也不例外除非是重要的实验品。”

听起来像是琴酒在基地里长到了参军的岁数之后,便作为失败品被基地放弃了,而被放弃的结果便是成为了一名士兵。

影山步也把自己的猜测说出了口。

驾驶座上的男人肯定了影山步的猜想:“没错。其实作为普通人,最终也还是要上战场。那时候很缺人。”

“我还有一个疑问。”影山步慢慢地吃着早餐,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后才说道,“你和都路久司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个名字,琴酒微微皱起了眉头。出乎影山步的意料,他说:“没有关系。怎么了?”

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