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会听到琴酒说自由活动,影山步都计划好了莫斯科自由行,却没想到对面的男人一边慢条斯理地切割牛排,一边说道:“我们有额外的行程。”

“?”影山步愣了愣,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追问道,“什么行程?”

“见个朋友。”

琴酒语气清淡,好似在正常不过实际上外地出差见见朋友本来也是人之常情,但这事摊到琴酒头上,便显得尤为特殊。

因为影山步还没见过几位能够被琴酒称为“朋友”的人。

但他也没有多问,反正明天总能见到。

桌上又陷入沉默。

影山步虽然之前纠结了一番,也明白面子诚可贵,积分价更高,可他怎么也不可能在这样得情况下跑到琴酒房间要求睡一张床。

于是他暂时摆烂了,闷头解决完晚饭便转身回了房间。而琴酒则坐在沙发里,看着影山步的背影,半晌,才点上一支烟。

如今莫斯科的平均温度是9度左右,因此专门配了抗寒羽绒服。当然,毫不出奇的,是两身款式相同的黑色长羽绒服。

次日早晨出门之后,才发现雪已经积到了膝盖,路两旁的积雪被堆到绿化带上,形成了颇为壮观的小型雪山。

即使天气不再下雪,风也几乎停止了,但在这种低温下,皮肤若暴露在外面超过十秒就会感到麻木,所以他们必须穿上手套和帽子。

虽然影山步在这个冬天跑遍了全世界,但没有哪里的寒冷天气能与此处相比,他还没有适应,感觉整个人都要冻僵了。

他跟在琴酒后面,踏在地面上的积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看着琴酒面不改色、显得非常自如的样子,他心里暗自嘀咕:这至少得有一半的耐寒基因吧。

琴酒察觉到了影山步的注视,他淡淡地瞥了一眼:“看什么。”

“我在想你是否因为这种气温被迫戒烟了。”影山步随口说。

琴酒的长发并没有披散在羽绒服的外侧,而是紧贴着后背,被大衣覆盖。这样做是为了避免他们回到室内后,头发上结满水珠。因此,此时看到琴酒的样子,竟有一种罕见的短发形象。

此时,他冷峻、狭长的银灰色眼睛转向别处,但在转动的过程中,却仿佛用余光给了一个冷淡的白眼。

好在不需要在户外行走太久,他们便走到了莫斯科大学的门口。哪怕是远远地,他们也能看到宏伟的哥特式建筑,就如同一座辉煌的城堡,蕴含着此地独有的沉稳庄重。

巨大的铁门紧闭着,只有一扇旁边的小门开放给人们通行。一个身着宽大制服的男性从门口的警卫室中走出,懒洋洋地用俄语表示:“游客无法进入。”

琴酒低头发送了一条消息,随后警卫室里的电话铃声瞬间响起。

保安示意他们别堵在门口,然后回到室内接电话,疑惑地抬头,透过雾气蒙蒙的玻璃窗向外面两人望去,点了点头说了些什么,接着拿出一张表格,“请登记。”

琴酒接过笔,毫不迟疑地为两人签下名字,然后才踏过铁门的门槛,进入了莫斯科大学的校园内。

他们沿着主干道直行,到处都覆盖着洁白的积雪,道旁的圆桌上堆出半球状的圆润雪包。散落在四周的教学楼中夹杂着一些设计独特的雕塑和艺术作品,有斯拉夫民族的特有风格。

琴酒看了眼路旁的地图,然后带领影山步向左转弯,走入了一条更为安静的小路。两人的步伐在空旷的校园中回荡,似乎整个大学都沉浸在静谧的灰霭冬日之中。

两人并肩向前行进,影山步实际上开启了自动跟随模式,左顾右盼,毕竟无论在哪个世界,没有点关系是绝对无法进来参观的。

莫斯科大学在二战后才搬迁到如今的主校区,因此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