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不明的思绪。不似常有的亲切微笑,也不似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打量,而是褪去一切伪装,几乎令人感觉触碰到了水面下真实的疲倦。
影山步微微恍然一瞬,忽然意识到这恐怕也是都路久司取得他信任的一环,心下凛然,不动声色。
没有在意青年的反应,窗边的男人只是低头看向杯中水面,“等你亲自听过,看过,再来找我也不迟。”
“毕竟是很难令人相信的故事。”
“不过你要保持低调,因为Boss不想看到你脱离掌控,哪怕只是一点风险。”
影山步突然想起关键的问题,追问道:“Boss?她不对,Boss到底是谁?”
都路久司没有回答,喝了口水,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滴水不漏。
到目前为止,影山步获取的所有信息都是都路久司主动提供的,他没有获得任何其他情报,更不用说发现任何破绽。实际上,就算他真的找到了破绽,他也不敢相信。
他起身,盯着都路久司看了一会,最终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没有任何承诺,但都路久司却清楚,影山步不会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告诉任何人,包括琴酒。
因为影山步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还是一条贴心的猎犬了。
水面漾起一波又一波涟漪。
他唇角勾了勾,望向杯中的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开始了。
不,其实早就开始了。
任务平平无奇,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意思是,在影山步眼中,只是去莫斯科接受情报的任务完全没有必要亲自让琴酒去一趟,甚至带上影山步。
不过既然这两位话里话外都暗示着此行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么影山步便没有多问,按照任务要求打包了行李。
诸伏景光最近没有再来,因为影山步以琴酒当作借口,让两人保持距离。
但是这却无法真正阻挡诸伏景光。
他打来电话,语气无奈,又有些疲惫:“我们的这次通话不会被监听,放心吧。”
影山步“嗯”了一声。
“你”电话对面犹豫了一下,似乎已经纠结过很多遍,也不知该如何措辞。
“怎么了,景光。”影山步用肩膀夹着电话,正在床上清点此行需要的装备。
诸伏景光这才终于声音低沉地问道:“最近还好吗。”
“当然。”影山步听了这话有点摸不到头脑,甚至轻笑一声,换了一边用左手握住电话,“我正在打包行李,明天要去俄罗斯。”
“那边现在很冷吧,注意保暖。你们去哪个城市?”
“莫斯科。”
“那还不错,应该有很多人会讲英语。”
“嗯。”
电话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景光?”
“我在。”那边似乎轻轻吸了口气,然后用带着点笑意的声音简单讲了讲他最近的工作状态,还提到昨天晚上捡了一只黑猫幼崽,用奶喂了一晚上,今天早上送给了某个饭馆的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