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马路时,影山步犹自在等行人指示灯,然而路人见没有车流纷纷抬脚便闯。

索菲娅却已经迈步,然后回身握住他的手,轻轻拉了一下,语气带笑:“站在那里老实等就太像游客了,凌久。你该学会成为一个纽约人。”

影山步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无奈道:“从闯红灯开始吗?”

“嗯哼,这是第一步。”

“第二步,就是在纽约喝酒。”

晚饭之后,索菲娅直接带他去了一家酒吧。

酒吧似乎也是颇有名气的店,有些类似夜店,但很注重吧台的装潢,中间留出了一片空地,晚饭时摆上桌椅,夜里便是舞池。

像这样的场合,如果女生没有男伴,就会被其他人搭讪,导致影山步不得不客气地拦了好几波路人。

他们喝了不少酒,影山步自然全盘接受,只是让系统把酒精通通提取了出来,否则按这个量他早就人事不省了。

索菲娅倒是酒量尚可,但在他有意引导之下,深夜之前便喝得眼神迷离,半晌才知道回话。

终于醉了之后,原本就热情奔放的女孩直接仰头搂住影山步的脖子,踮脚就要亲他,被他偏头错开,一头磕在他肩膀上。他们站在吧台边本来就在人群里,影山步扶着她向角落处走的时候,旁边的客人都纷纷投来暧昧的神色,显然误会了什么。

而影山步目光扫过酒保,却交换了一个眼色。

扶着差不多人事不省的索菲娅走到僻静走廊角落处,针管扎进她后颈的发际线处,少量麻醉剂进入血液,让她的身体立刻卸下力气,靠在了影山步身上。

墙上有一扇隐形的工作人员专属储藏室,他掏出钥匙打开门,然后迅速进入并反手关上门。

影山步打开房间的灯,从架子上的角落里拿出一个盒子,扒开她的眼皮将采集虹膜信息的仪器扣上,很快完成了工作,然后将仪器原样放了回去。

他没有多停留,搀扶着索菲娅离开这里。走出走廊时,正与方才那个酒保擦身而过,然后影山步不着痕迹地把钥匙放进了他的口袋里。

索菲娅体内的麻醉剂含量不多,很快会代谢掉,只是因为她喝得实在不少,成为了助眠的最后一根稻草。

等她终于清醒过来时,她正躺在卡座里,倒是没有吐,只是觉得头晕。

现在已经凌晨,场子里的客人被清空了,但因为索菲娅与这家店老板相熟,对方也愿意给威尔逊家多卖点面子,所以很贴心地告诉影山步,他们可以多醒醒酒,留到打扫完毕关门之前。

影山步原本想着如果索菲娅醒不过来的话,就先在路边找找有没有可疑的轿车在等她,如果找不到就把她安置进酒店。

好在她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看由自己肩头滑落的男士外套,掐了掐眉心:“我喝断片了?喝了这么多吗?”

“嗯,老板好像认识你,给你送来解酒药了,在桌上。”似乎一直在她身边陪伴的青年明显松了口气,身上只穿了一件轻薄羊绒衫,“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没什么问题,就是感觉有点新奇。”她没有多犹豫便仰头就着水喝掉了解酒药,对影山步说道,“好久没这么疯了,虽然我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算了。我叫我的司机送你回去。”

“谢了。”影山步实在心情有些复杂,微微一点头。

但任务就是任务,不会以目标对他的善意而改变,更何况本来他就要利用对方的轻信,只是没料到主动权一开始就与预想中完全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