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问问。”影山步随口说道,吃饭吃得无暇多心。
琴酒当然不会留在这里,用完晚饭之后就走了,临走之前还给影山步布置了作业:“明天的工作。明早我来接你。”
下一秒,他忽然改口:“你来接我。”
影山步:?
他无奈道:“我没车。”
“给你配。”琴酒语气淡淡。他已经站起身,将风衣穿好,此时单手编辑起消息,准备走之前安排好。
但影山步却迟疑:“我现在的身份合适吗?”
琴酒忽然也想起来这茬,很烦地“啧”了一声:“我来接你一个条子就合适吗?”
他拧着眉想了想,最终决定这种细枝末节没有影山步给他好好干活重要,敲定了之后的计划:“明早车会在楼下,你那个假名的证件也会准备好。”
说罢,直接戴上帽子走了。
影山步转头看了眼新家,感觉意外地条件还可以,稍微熟悉了一下环境之后,确认家里没有任何窃听设备,这才掏出手机给苏格兰发了条信息,报了个平安。
苏格兰一直在等待他的信息,没想到从黑麦把人接走开始一直没有音讯,直到夜里。
在这期间他甚至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抑制不住地涌现,又被他打散,变成沉甸甸的忧虑和恐惧压在心底。
苏格兰:能接电话吗?
影山步:可以。
然后那边立刻打了通电话过来。
影山步稍微解释了两句,说琴酒见他之后让他之后作为组织的眼线回到警察工作,但是为了确认影山步是否足够衷心,还要留在组织里多看管一阵。今天晚上就是跟琴酒去做了个任务。
具体内容影山步没有说,但苏格兰立刻明白过来,这是让影山步彻底弄脏双手,考验他的服从性,以及给他留下足够他永不翻身的罪证。
电话那边沉默下来,只有呼吸声吹拂话筒。
苏格兰轻声道:“没关系的,这不是你的错。”
影山步一愣,立刻用轻松的语气宽慰道:“这次我没动手,是琴酒自己做的。或许过一阵我就可以走了。”
苏格兰垂下眼帘,蓝眼中深不见底,他无声地吸了口气,压根不相信对方的话,转而问道:“药注射了么?”
影山步有点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他回到组织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给诸伏景光扫清障碍,但一切都可以用演戏来作为借口,只有药物这点无法转移视线,或许之后可以营造一些成功戒掉的假象让他们放心。
“还没有。但他们应该不会用这个为难我,我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被威胁的了。”
苏格兰沉默地听完,沉默地想:说得也是。
影山步已经彻底坠入深渊,除非销毁那段已经交到朗姆手中的影片,除非戒掉那种药物,否则再没有堂堂正正回到阳光下的可能。
但这虽然困难,却也不是没有希望。
好友熟悉的声音轻柔许诺道:“我会帮你的。”
影山步立即严肃道:“不需要。”
通常卧底采取单线平行原则,不会告知情报人员哪些同僚是自己人,只能与自己的上线定向联络,否则一旦一个卧底落网,很容易整张情报网都会沦陷。
他一直认为让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一同潜入同一个组织这两个决定必然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至少霜岛雅树将情报上报之后,估计警察厅和警视厅暗中动荡了一番。
而影山步本人卧底实乃被迫之举,不在考虑范围中。
“下次见面再说。”苏格兰却不跟他多纠缠,电话里不方便讲太多,“晚安。”
听到话筒中的断线声,影山步叹了口气。
系统给他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