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 白诗南。”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虽然语气淡淡,却拥有不可置疑的威慑力。
于是青年掀起眼帘,浓密的鸦色睫毛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安静地望过来, 正如许多年前一样。
软呢帽檐下的冷峻银灰色眼眸中神色不明, 然而正在与之对视的人却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一种被寸寸剥开表层探视的毛骨悚然。
男人状似亲昵地用指腹蹭了蹭青年的脸颊, 但他的神情冷漠, 而且仍有指尖按在颈侧动脉上:“这次就算了。如果你真有没失忆然后搞出这种幺蛾子的那一天,我不会放过你的。”
好熟悉的狠话, 充满了琴酒的个人风格,对于另一方来说只有生和死的区别。
影山步“嗯”了一声, 对此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
于是琴酒在观察到对方的瞳孔与心跳维持着正常的状态之后就收回了手, 不再进行试探。
“去研究所检查一下。”他对伏特加说道。
“好的大哥。”驾驶位上一直保持沉默的男人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后座的两个人, 心说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了。
而脖颈终于被松开的影山步此时竟然还保持着一手撑着座椅倾身过来的姿势, 琴酒坐正之后斜斜睨了他一眼,听起来仍然没好气地问道:“你又怎么了?”
“我的头很疼,”青年表情疲惫,偏头请求道,“我可以睡一会吗?”
男人这时才注意到对方的脸色确实很不好,肤色苍白或许还可以归于体质原因,但是现在连嘴唇都颜色浅淡。
“随你。”琴酒又不是什么暴君,要求其他人在他面前无时无刻保持高度紧张。
当然,如果是组织里的其他员工知道这件事,一定会假笑着说出“我们都是自愿的”。
然后他就知道为什么白诗南要特意询问他一句了。
因为青年非常不客气地手肘一弯,便侧身躺下在后座上。
得益于保时捷内部空间宽敞,因此影山步一米八的个子勉勉强强还能躺下上半身,头则直接放在了琴酒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