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被策反,大约只是一场意外。影山步目前对组织的认知也极为浅薄,在这个极道组织和宗教团体都能够合法营业的国家,琴酒除了拥有枪支这一点显得十分可疑之外,没有露出任何其他的马脚。
一言以蔽之,影山步哪怕是怀疑组织水深,也无法把这份疑心落实。
以琴酒对影山步的了解,如果对方当真对公安死心塌地,那么不管被注射过什么药物,哪怕脖子上戴着炸弹,顷刻间就能把人炸得身首异处,也无法阻拦青年将此事告知公安。
而如果他仅仅只是失去了部分记忆,哪怕是最根本的那一段记忆,他对公安的归属感也不可能太强烈,此时大约仍然在半信半疑,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样的情况下,影山步会做出的唯一一种决定将与琴酒不谋而合,那就是:
等。
琴酒是等得起的,毕竟影山步每三个月就会来找他报道一次,根本跑不了。
影山步后脑撞在地面,眼前一片眩晕。
好一会才把气喘匀,他刚想张嘴想说什么,冰冷而坚硬的枪口便摩擦着牙关猛地捅了进来,强硬地将他口中染上呛人的硝烟气息。
“闭嘴。”男人的声音冷酷得令人毫不怀疑下一秒就会开枪,“你再说一个字的废话,我就打烂你的舌头。”
影山步:【哎,好凶啊,不能再气琴酒了,感觉真的会死。】
系统:【你就作吧。】
他叼着枪口,表情仍然很淡定,没有任何普通人该有的恐惧或者是惊慌,几乎让琴酒以为影山步恢复了记忆对白诗南而言,即便是琴酒将枪口对准他,他也不会相信琴酒会扣下扳机。而即便子弹当真射出枪口,白诗南也会认为琴酒有正当的理由,这理由白诗南全盘接受。
但下一秒,青年一手抓住枪口用力向外拔,便顷刻间打碎了这种幻想。
琴酒倒也没有与他较劲,然后就听到影山步咳嗽了两声,平静道:“毛巾散了。”
毛巾?什么毛巾?
琴酒目光一挪,原本不悦的表情忽然为之一顿。
他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下,再次睁眼时已经恢复成了那个无论何时都很冷静的Top Killer,然后站起身,低声道:“滚出我的视线。”
青年却好像已经自暴自弃了似的,直截了当地索要道:“给我衣服。”
不管琴酒怎么嫌弃影山步碍眼,最终的结果是影山步还是穿上了衣服黑衣黑裤,略大,但不碍事,只是稍显宽松。
见琴酒一副这些衣服被别人穿过之后必定要烧掉的厌恶,影山步心里乐了,看来琴酒对叛徒的憎恨确实是极为强烈的,就算是对目前阵营薛定谔状态的影山步也恨屋及乌了。
影山步穿好衣服之后开始得寸进尺:要吃饭。
琴酒:
他能怎么样呢,他不可能把人饿死吧。
琴酒开始认真考虑提前把人放回去的合理性,这么看来影山步留在这里没有任何好处,反而是他自己平白添了一肚子不爽,简直算是工伤。
等吃饱喝足了,影山步又提出新的要求:要睡觉。
在之前的交手中影山步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琴酒的身价无论是在过去还是在现在都一如既往的高,非常稳定,简直就是积分货币中的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