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北宴也打量着他,接着仓促地转过头,抬起手掌擦了擦眼角,这才哑声道:“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进屋?”

纪九心头情绪激荡,大步朝前:“哥。”

纪醒被他丢在原地,急忙追了上去,牵着他的裤腿一路小跑。

纪九一直走到纪北宴面前才停下,纪北宴仔仔细细地看他,双手握住轮椅扶手:“你这几年在外面都是怎么过的?怎么跟个叫花子似的?头发都这么长了。”

“你懂什么?这是我留的发型。”纪九努力克制住激动,哽咽着笑道,“我现在可有钱了,才不是叫花子。”

“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和我联系?”

“不联系你的原因很多,主要是怕会牵连到你。”

纪北宴看向他的目光里既带着怒气,又满是心疼:“军部不可能监视我这么久,你就算不敢联系我,也可以联系刘成或是其他人,让他们给我带个信。结果你倒好,几年都没有半点音讯……”

纪北宴正说着,目光扫过站在纪九身旁的纪醒,又慢慢停下了声音。

纪醒牵着纪九的裤腿,歪着脑袋,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纪九注意到纪北宴的视线,这才想起还有个纪醒,便低下头:“醒宝,这是大伯,快叫大伯。”

纪醒没有喊人,只垂下头,扭过身体,去抠旁边的石柱。纪九将他的手抓住,对纪北宴道:“他不好意思了。”

“他……”纪北宴不太确定。

“他是我儿子,名字叫做纪醒。”纪九道。

“你儿子?”

“对,五岁了。”

纪北宴愣了下,又赶紧道:“纪醒,抬起头让大伯看看。”

纪醒不抬头,纪北宴便俯下身去看他,他却将脑袋埋得更低,还嘿嘿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