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上空。

安静中,那垂搭在身侧的手指突然动了动,手肘跟着曲起,再撑起身,慢慢从车板上坐起。

他转动脖子,颈骨发出轻微的咔咔声。再伸手摸了下颈部,摸到那条已经凝成痂的血痕,保持这个姿势停顿了两秒,接着抬腿下地。

序列者打量着这个大厅,视线落在住宿区的某扇房门上,眼里闪过一道森冷的光。他思索了两秒,还是转过身,走向了通往地面的那条长斜坡。

他脚步拖曳迟缓,每走出几步便会撑着身旁墙壁休息。用了好几分钟才走到通道口,拿起靠墙的一根铁棍,打开了通道门。

门开的瞬间,凛冽寒风卷着雪片涌入,通道墙壁发出一阵窸窣声响,爬上了一层冰霜。

序列者站在通道外的厚沉积雪上。灯光从背后勾勒出他的高大身形,单手握棍,双腿微微分开,虽然虚弱,却背部挺直,站得很稳。

那群钢鬣兽原本分散在通道口一周,现在都汇聚在了一起,却只冲着他咆哮低吼,凶狠中带着忌惮。

序列者朝离得最近的一只钢鬣兽走去,铁棍拖在雪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深辙。那只钢鬣兽前一秒还跃跃欲试地扑出,后一秒便呜鸣一声转身开逃。

序列者像是想要捕杀一只钢鬣兽,但只要他前进,兽群便后退。他停步,兽群也跟着停下,始终和他保持着一段距离。

几次过后,序列者神情看不出什么异常,但胸脯有些急促地起伏。他休息片刻后,没有再继续尝试捕杀钢鬣兽,而是重新走向地下生活区。

序列者站在大厅空地上,看着住宿区的某扇房门。他的脸背着光,在那挺拔鼻梁的阴影里,嘴唇形成一个冷酷的弧度。

他走向那堆乱七八糟的仪器,捡起一根细如蚕丝的金属线,再拆掉一个轮盘装置,取出里面的散热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