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婆被打得伤痕累累,我攥紧了几次都控制不住伸出去的手。

再等等吧。

她一定快受不住了,然后彻底放弃,我也就解脱了。

岳母见状,打得更用力:“要怪就怪你是个女娃,找的也是个没用的短命鬼!”

话刚落音,我老婆犹如受到致命一击,抓着把手的手也不再有力气,二弟顺势把她甩了出去后关上了门。

我看见老婆软软地倒在地上,空洞的双眼望着二弟门上‘阖家欢乐’的横批。

她嘴唇颤抖,发出几句哽咽:“就因为我是女娃……可是妈,你也是女娃啊……”

我站在老婆身边,忍着鼻尖的酸涩。

想嘲讽几句,却突然没了力气。

她听不见,我也不想浪费口水了。

老婆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久久都起不来身。

忽然,两个女人说这话走上楼。

见我老婆躺在二弟家门口,毫不避讳地谈论起来。

“这不是昨天新闻上那个跟情人车震,又重伤昏迷的男人的老婆吗?”

“什么老婆,人家都没领证,没名没分的一直倒贴,现在自己男人又闹出那么恶心的事,也不嫌丢人!”

“我刚从医院看我妈回来,听说那个男的手术好像失败了,现在医院那边连家属都找不到。”

‘轰’

外头突然雷声大作。

失败了?我真的要死了?

可我并没有想象中的期待,而是不由自主地看向老婆。

她睁大的双眼怔怔望着天花板,就像一具毫无生气的布偶。

从没流过泪的她,泪水就像外面的雨,淅沥沥的从眼尾滑落。

她没有嚎啕大哭,就那样默默的任由眼泪淌湿了自己的短发。

那一颗颗眼泪,竟然让我有种心脏被针刺的感觉。

我恨不能把她揪起来,用最后的声音向她宣告。

“别他妈哭了!我知道你心里高兴,毕竟以后不用再对着我惺惺作态,逞强在别人面前摆出一副对我用情至深的样子了!”

忽然,我看见老婆撑起身子站了起来,但她没有下楼,反而往楼上走去。

一种从没有过的恐慌攀上我的心,我赶忙跟上前。

只见老婆扶着扶手一直往上走,最后推开了顶楼的门,走进了雨幕里。

她翻过栏杆,站到了天台边缘。

我瞳孔骤然一紧:“你要干什么?给我回来!”

老婆听不见,她咳嗽了几声,嘴角就多了抹血。

她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城市灯火,忽然对着空气说:“沈时修,我不是故意疏远你的,三年前我被查出白血病……我想着如果哪天你讨厌我了,等我走了以后,你是不是就不会那么伤心了,你别怪我,好不好?”

我耳畔嗡嗡作响,只能用着我最大的声音疯狂嘶吼:“你不要再演了行不行!我真的看够了,看恶心了!”

大雨滂沱,老婆悬在边缘的身体摇摇欲坠。

楼下一辆迈巴赫徐徐驶来停下,我看见她二弟撑着伞点头哈腰地迎接。

忽然,老婆像是卸下了疲惫,坦然地闭上眼向前倾倒。

“小满!”

我疾呼一声想去拉扯,但突如其来的失重和黑暗裹挟着我,让我看着她离我越来越远。

‘嘭’

重物落地的声音猛然将我惊醒。

是医院病房?

窗外是雨过天晴的阳光,耳畔是心电仪运作的‘嘀嘀’声,而墙上的电视正在播放新闻。

“本台消息报道,昨晚21点32分,一名女性从市中心的金茂小区坠楼身亡,让我们来看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