舸没有露出一点点笑。

“故事要从一个被人们称作‘小东西’的小男孩说起,他生活在一个不重视他的家庭。

“他有两个哥哥,经常欺负他,伤透了他的心。有一天离家出走。”

陶思稚的语速很慢,搭配了一些不能称为合适的手势,非常笨拙地故作神秘。

他的眼睛在灯下反射着光,头发柔软地贴在额头上,这样的眼神、语调,加上他内心对超市券的渴望,加上客厅的灯光氛围,倒是将不惊惊的故事变得引人入胜-一至少蒋舸这么认为。

“小东西乘坐巴士,走了许多的路,他一直在想自己的家人,想自己的未来。

“他幻想自己的未来超级精彩,让爸妈和哥哥很羡慕,但又知道实际上,他应该还是会回到家里,回到以前的样子-

“回到生活在哥哥的阴影里,过那种没人在乎他的生活。

“这天的最后,小东西来到了一片荒芜的草场,草场里有一个阴森的农舍,他没有靠近,而是在农舍外睡着了。

“他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身边出现了一个叫吾爱的小男孩。吾爱和他一样孤身一人,但已经在这片荒野待了很多年,对这里很熟悉,他们成了朋友。

“他们先去到墓地里,找到了吾爱的墓碑。”

陶思稚顿了顿,压低声音,大概觉得这样很吓人地说: “原来吾爱是鬼。”

“不过小东西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他又正色道, “一人一鬼在荒野玩了一整晚。”

“天亮了,吾爱即将入睡。小东西认为自己度过了有生以来最好的一晚,他不想再前进去找自己的未来了,他问吾爱,自己怎么才能留下来。

“吾爱告诉他,如果他走进农舍,农舍里的鬼或许会杀死他。吾爱下不了手。”

说到这里,陶思稚又暂停了,然后睁大眼睛,举起双手,做出了鬼一样的姿势,很轻地抓了抓空气,恐怖兮兮地对蒋舸说:“最后,小东西决定要留在吾爱身边。于是他走进了全都是杀人鬼的、很黑很黑的农舍。”

说完后,他等待蒋舸的反应。”吆和

不过只等了一两秒,他就等不及地开口问蒋舸:“可怕吗?”

“蒋舸,”他微微将上身前倾,靠近蒋舸,盯着蒋舸的眼睛,重复, “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