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舸眼睛也不眨地糊弄他妈。

“哦,”他妈愣了一下,又顿了顿,问他,“那你想完了吗?”

蒋舸点点头,她便笑笑:“我问你,今天看电影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蒋舸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妈。

“思稚的表现怎么样,”她手臂搭在沙发的扶手上,看着蒋舸,“和你朋友融入得好么?他们喜不喜欢思稚?”

他看着他妈,隔了几秒,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关心啊,”他妈说,“他哥说他从小都没交到过朋友,太可怜了。我觉得我们跟他很有缘分,特别是我。”

“就这样吧,”蒋舸说,“陶思稚那个性格,我朋友能怎么喜欢他?”又问:“你跟他有什么缘分?”

他妈没回答他的问题,把眼神移开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什么叫陶思稚那个性格,我看他帮你很多,要不是思稚教你做题,你现在在明德还是倒数的。”

“……”

“而且妈妈觉得你和思稚相处久了,性格也没以前那么暴躁了,这些都是他带给你的变化,”她又说,“说到这个,虽然我不知道你当时和胡以追到底闹了什么矛盾,也一直信任你说的是他挑衅,没跟爸爸一起责备你,但是打人总是不对的。他妈昨天半夜还给我发了他复查的ct,说肋骨还没完全愈合”

“妈,”蒋舸不想听了,打断了她,站起来,“我困了,先睡了。”往楼梯走去。

他妈在后面追着说:“你怎么这样!”

蒋舸学了学她很喜欢的陶思稚,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径自走了,也有些嘲弄地想,她要是知道陶思稚是同性恋,经常黏人地抱她儿子、要求牵手,今天甚至亲了她儿子,还会不会对他有这么多不知从何而起的怜爱。

走上楼梯,穿过走廊的时候,蒋舸接到了陶思稚的电话。

蒋舸还有心烦和迁怒,不大想接,看了一眼就把电话挂了,过了几秒,陶思稚又打来了。

陶思稚的名字在屏幕上亮着,蒋舸仿佛能够看到陶思稚执着的表情。如果不接,他一定会持续拨号。因此走到房间门口,蒋舸还是接了起来。

“蒋舸,”陶思稚在那边叫他,拖长语调,仿佛有点得意地说,“你忘了什么事。”

蒋舸觉得陶思稚语气好笑,烦躁便好像少了许多,关上门,反问:“什么事。”

“你没有让杨骁帮我注册游戏,”陶思稚说,“我已经准备好邀请码,挂掉电话发给你。”

说罢,他把电话挂了,发了一串乱码来,以及一个网址,说是新手填写邀请码教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