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从兜里拿钥匙开门,客厅漆黑一片,他摸黑踢掉鞋,抬手找到灯的开关,屋内乍亮,一个沙发上正襟坐着的人影忽然一动,继而出声
“怎么回来?这?么晚?”
凌川倏地回头,望向声源,被这?阴森森地声音吓一跳是杨海华。
她人在家,却没开灯,一直坐在黑黢黢的深夜沙发上。
凌川盯着她看了半刻,眉头紧皱,冷声开口:“你坐这?什么意思?”
饶是他平时再胆大,遇到这?么瘆人的场景也心惊了一瞬。
杨海华面上毫无表情,不?出声。
凌川缓了缓,走近她边上但?没坐下,以?为?她又发病了,垂眸扫量两眼,又不?太像,以?他对她这?个病的了解,此刻是清醒的。
“今天吃药了没?没事早点睡,坐客厅做什么。”他说?着就折身往屋里走。
杨海华盯着他背影,又问了一遍:“你晚上去哪了?”
“上辅导课。”凌川没回头,脱掉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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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随意,“嗯,复习的英语,明天考试。”
“是真的在学习吗?”
凌川脱毛衣的手一顿,声音从卧室传出:“什么意思?”
杨海华慢慢起身,走到他房间门口,嘴角却笑了笑:“没事,妈只?是来?提醒提醒你。”
“提醒什么?”
“你当下的任务是...”
“行了。”凌川开口打断,不?想听她老话常谈,一两秒后?,声音轻了点:“我知道,你回屋睡吧,不?早了。”
他等杨海华回了卧室才放心合上门,不?知道她又搞哪一出。
凌川没多想,给沈蕴秋去了条消息,说?他到了,准备看会儿书就睡,他甚至能猜到那头给的回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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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那女人说?:加油,你可以?的。
凌川笑着收了手机。
隔壁间的屋子,杨海华把晚上插在门缝地下的照片又拿出来?看了看,虽不?知从何而来?,但?照片里的两人,她再熟悉不?过。过了一会儿,她还在看,像是要把照片盯出个洞,眼神阴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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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蕴秋还是第一来?长?春,下午跟着李教授旁听了一节课,她当着小跟班,在本子上记记划划,不?得不?感慨,好些的大学无论是师资还是授课氛围,都要比通大强上不?少。
结束后?,从阶梯室出来?,李教授跟沈蕴秋谈了几句心得,无非就是夸奖的一些话,赞扬她专业知识好,作为?助教的授课能力也受学生肯定,年纪轻轻能做到这?步已?然是个好苗子。
沈蕴秋陪着他在校园转了转,明面上听到这?些夸奖也不?大好意思,谦虚应下来?,并且俗气的表示自己会继续保持初心且奋力挺进。
她想...反正好听的话么,谁不?会说?几句呢。
长?春的雪下的比通城大点儿,第二天她跟着其他几个老师参加了举办方?组织的活动,行程结束已?经过了晌午。
火车票是五点多的,她没有跟着其他老师打卡一些景点,而是提前?搭车去了火车站候着。
两地差着仨小时候的车程,凌川路上一直跟她发着消息,问她到哪儿了,还有多久,怎么这?么慢?沈蕴秋一句一句地耐心回,她说?让他别过来?了,自己可以?走。
他又霸道地拍了张站口的照片,附上字:人已?经到了,回不?去了。
沈蕴秋看着看着就笑了,她自己也弄不?清这?是种怎样的感觉,对着屏幕嘀咕...缠人鬼。
外头已?是黑漆漆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