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的小车站留着两人的身影，路边仅一石柱子高灯打下的光影荡在脚边。

路上的车流不密，路黑地偏僻的缘故，片刻功夫才有一两辆车驶过。

沈蕴秋觉得两人往这一站，都不说话，气氛还挺怪异的。

她把单肩包向上挪了挪，转过身，那人已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咫尺距离，靠得很近。

沈蕴秋下意识要后退一步，凌川顿时用那只空着的手拽住她手臂。他的手掌很大，结结实实地握在她小臂，攥得紧，完全?没?放下的打算，他不说话，就?这么垂眸盯着她脸颊看。

沈蕴秋脑袋嗡的一声，一动不动不了。

“怎..怎么了？”

凌川察觉到她胳膊带着细微颤动，手里松了点?劲，不过没?拿掉。

沈蕴秋微微抬头?，对上那双融在夜色里漆黑幽邃的眸子，她莫名觉得视线滚烫，烧的她根本没?法与他对视，“要说什么事么？”

他不出声，沈蕴秋更急了，恍然意识到他那眼神中掺杂的意味，立刻要撇开距离从他掌心?挣脱，“你先?松开我，有话好好说...”

他手下的劲像是为她圈了一个牢，沈蕴秋怎么都逃不掉。

凌川倏忽出声：“我可以松开，但你别动。”

沈蕴秋脚底还真定住了。

凌川把手松下去?，像是做了好大决定一样，慢慢道出一句话：“今天对不起。”

沈蕴秋被他突如其来地道歉弄地有点?迷糊，“什么？”

“下午...”凌川视线不离她脸颊左端的红痕，说：“下午我没?拦住那女的，伤着你了。”

沈蕴秋恍然明白他这句话意思，其实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要怪就?只能怪黄莉甩包打他时，她不凑巧被包链条甩着了，不经他提，她差点?都忘了这一道印子。

凌川虽然把手撤回了，但脚下站的位置丝毫没?变，两人依旧离得很近，近到沈蕴秋能感受着头?顶喷出的灼烈气息。

她仍没?抬头?，声音低到快要听不清，“没?事，我都忘记了。”

大雨后的夜晚冷得出奇，远处刮来的风簌簌叫着，地面一小摊一小摊的水圈被风吹的荡起漾。

凌川真的一点?都不老实，手拿下去?还没?超过五秒，又?痒地抬起来，这次更过分，直接盖过她脖子拉近点?距离，沈蕴秋被他吓得忙抻手抵他推脱，“凌川，你做什么，别犯浑，快松开！”

他被推的不动了，拇指向上轻轻在她脸颊红痕上碰了下，声音沉哑。

“老师。”

沈蕴秋呼吸都要停滞。

“你疼么？”

他太强势，沈蕴秋快被他逼到不敢喘息，“不疼，真的没?事，我没?放在心?上。”她低着头?，继续道：“你快去?医院吧，太晚了，你妈妈还在等着。”

凌川说：“你撵我？”

“是。”沈蕴秋怕他脑子发?混，强装镇静，“是，车我可以自己等，你先?...”

“你能看着我眼睛说话么，我又?不在地下。”

“你怎么，你突然犯哪门子病？”

“没?有突然。”凌川很平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蕴秋真的没?折了，目光低落在一旁的老树根，“凌川，你到底想干什么？”

凌川睨她半响，见她一直不肯抬头?，“你在怕我？”

沈蕴秋不敢说话，说什么都不对。

“算了。”凌川大抵还有点?人性，也不想急于一时，慢慢把手收从她脖子上收回去?，脚往后挪了一点?儿。

气息倏地散开，沈蕴秋的胸腔一下变得顺畅，他仅仅退了一小步，一股强劲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