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歪头朝地下打?量着什么，走了几?步，眼神一亮，从草缝里摘下朵还没长成?型的小野花，玫红色的。

他?想也没想把她拽过来，抬手将野花嵌进草环空隙，压两下，“这样好?了啊。”

沈蕴秋捋顺他?毛，好?笑：“小小年纪想的挺多...”

凌川往后退两步，发现这草环带她头上可真合适，满是嫩绿的茶山间，站着位澹然又素雅的女人。

她一弯唇，将整座山都?衬得鲜活明亮。

凌川情不自禁地掏出手机，对?着她，傻乐，“老师今天是采茶女噢。”

沈蕴秋被他?搞得有些耳热，一手挡住脸，一手上上前捂他?手机摄像头，“...哪里采了，都?不会。”

“那就赏茶女吧。”

“不要?瞎说。”

凌川收掉手机，明晃晃的笑。

玩闹了会儿，小辉走过来，说要?教两人采茶，沈蕴秋先?学会了，凌川还没摸清头绪，他?梗着脖子不太服，犟犟地要?学会。

沈蕴秋把草环从头发上拿下来，找了一块塑料布垫在旷地坐下歇着，看着他?们瞎比划。

云香摘掉小草帽，走过来，“小秋姐。”

沈蕴秋回头，对?她笑。

云香坐下，也露出善意的笑，沈蕴秋知道她想问什么。

“云香啊，谢谢你这些年对?小辉的好?。”

云香搓搓手，望向小辉和?凌川的方向，没有接这句。

沈蕴秋说：“我会先?离开的，至于小辉...他?说再?等等。”

“我知道的。”云香慢慢点头，“我知道他?早晚会离开，只是不愿意相信他?舍得罢了，直到?你前天突然出现...”

沈蕴秋看了看云香，是个漂亮有民族特色的姑娘，轻轻道：“那里才是他?的家啊，他?的爸爸妈妈都?在那里啊。”

云香下巴垫在膝盖，长长的噢了一声。

“小辉会永远记得你的。”

云香说：“我也不会忘记他?。”

有风吹过，天又阴了一圈，渐渐凉了起来。

沈蕴秋看着云香，问：“你去过通城么？”

“那是哪里？”

“小辉以后在的地方。”

云香静默两秒，问：“你们家乡？很远么？”

“有点远。”沈蕴秋说：“和?我老家挨着，但我会让他?生?活在那里。”

“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是座小城，每年冬天就会被大雪覆盖，很冷，但是”

沈蕴秋忽然看见凌川皱着眉头走到?一个坡上，情绪不太好?，似乎在打?电话。两人心有灵犀一般，中间他?回了次头，看见她也在看他?，蹙着的眉头松了点，嘴角扯出个笑。

沈蕴秋悄声：“但是...我很喜欢。”

云香没有接话，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昆明，她生?在山里，长在山里，与茶作伴，除了沈辉这个小呆瓜，她再?也找不到?什么乐趣了。

远处，小辉将竹篓背在身上，笑着朝二人方向奔来。

沈蕴秋转头，对?着身旁姑娘，“云香，如?果你以后愿意来通城，我会让小辉去接你。”

风刮着刮着，又大了点儿。

云香是个锋利的女孩儿，低头弯下唇角，难得笑得这么腼腆。

小辉跑近，对?着沈蕴秋招手，解释一大通：“姐，可能?要?下雨了，我和?小云姐还要?去戚大伯那里送趟茶叶，要?早些走，你们一起么？”

沈蕴秋往凌川的方向看一眼，说：“你们先?回去，姐在等一会儿。”

小辉看出她要?等凌川，“那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