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秋把他?胳膊往下拿了拿，“你勒得我喘不过气。”

“哦。”凌川自己没注意到?，松了点，但还是搂着，“睡吧，我往后一点。”

沈蕴秋反问：“你怎么还没睡？”

“这就睡了，快闭眼吧。”

“...嗯，你也是。”

他?瞌上眼。

睡熟前，凌川低喃：“老师，你是个傻女人...”

傻到?不能?再?傻，傻到?让自己陷入了危险，却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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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天刚抹亮，空气还夹着些凉。

小院外的枝头上偶尔传来几?声鸟叫音，清脆响亮。

沈蕴秋醒的时候凌川还在睡，侧着身，手搭她腰，她怕弄醒他?，轻轻的，拿上件薄薄的开衫出了房门。

小辉很早就起了，坐在他?屋门口的马扎凳，腿边有两个大竹篓，他?正在包茶叶。

小辉见她出来，嘴角露出大大的笑，“姐。”

沈蕴秋诧异，“你怎么起的这么早？这是在做什么？”

小辉摇摇头，放下茶叶，伸手指了指耳朵。沈蕴秋看过去，发现他?没有带助听器。

沈蕴秋伸手：“姐问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小辉耸耸肩，却没有不开心的样，笑着：“我在打?包茶叶，明天有集市，要?拿出去卖的。”

沈蕴秋想坐下来和?他?聊天，问他?助听器放在哪里，小辉说在枕头边，要?自己去拿，她按住他?肩膀，一来一回，四五秒从他?屋子里出来。

小辉从身后拉出另一个马扎，伸手让沈蕴秋坐下。

沈蕴秋帮他?把助听器带上，笑笑，“这是云香送给?你的？”

每回提到?云香，小辉的笑都?带着一丝腼腆，他?点头，“去年过生?日，云香姐特意去昆明买给?我的。”

沈蕴秋无意间看到?牌子，没有特别好?，但心意和?情意却尤为重。

“她对?你很好?。”

小辉闷头傻笑。

沈蕴秋低眸学他?包茶叶的手势，传统纸包法，两尖角对?齐，叠成?方块形状，她总是撒，包一个很慢。

小辉笑着，“姐，我自己来，你陪我坐着就好?。”

沈蕴秋放慢动作，问了他?一些话，“小辉，你不上学了么？”

“前两年就不上了。”

“为什么呢？”

小辉坦诚：“我走了边大娘没人照顾，她要?吃药，而且...我上学，花销会更大的。”

沈蕴秋眉梢垂落，如?她心中所?想，心有些微酸，“等你回去后，姐给?你找学校上好?不好?？”

小辉顿了下，抬头，“我还能?上么？”

“为什么不能?，你在这里可以念书，回去也一样可以，姐会给?你找适合你的学校，而且现在你也能?听到?了，不是么？”沈蕴秋摸摸他?耳朵。

小辉短暂沉默。

“人是要?学知识的，姐当然不是说种茶不好?，只是回去后呢？咱们家里没有茶山茶地啊。”

小辉的担心沈蕴秋能?够看出来，安慰他?，“你不用怕，那不是陌生?的环境，那是你的家，你只是很多年没回去了，会很快熟悉的。”

小辉心想，真的么，可他?为什么觉得他?只能?做个小茶农，离开了茶地，好?像什么都?不会了。

沈蕴秋没有再?提，等他?回去后，适应适应会好?起来的。

又聊了片刻，沈蕴秋看了看手机，和?小辉商量着给?父母打?通电话，小辉十分紧张，激动，却又有种心慌，他?问沈蕴秋爸妈会不会怪他?，怪他?这么晚才回去。沈蕴秋眼眶湿着说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