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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浅怀朝着领书室进发。
此刻的过道一片静谧和幽暗,与教室内亮堂的灯光和嘈杂的读书声形成鲜明的对比。
当她走出走廊,经过大平台的时候,教室里的声音终于小了一截。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个声音从那些读书声里幽幽地冒了出来。
“虞浅怀,虞浅怀。”
似乎是在叫她的名字。
虞浅怀本能地顺着声音方向侧头。
她猝不及防地,就看到夏高严从楼梯口那边朝她走了过来。
男生穿了一件大面积白色带少量黑色和荧光绿的冲锋衣,外加一条看着有点厚的深色牛仔裤。
领子拉到下巴捂得严严实实。
走到她面前的时候,他拉下领口露出一点脖子,眼眸似水地望着她。
“在想什么呢?刚叫你好久。”
夏高严的嗓音听着有点哑,没有完全恢复。
原本干净清润的嗓子沙哑之后,顿时显出一丝“硬朗”。
尤其是刚叫她“浅浅”她没听见,改成全名之后,那种硬朗的感觉就更明显了。
虞浅怀挠挠头,辩解道。
“那边读书声太大了好吧,根本听不见。”
说完她语气嗔怪,反将他一军。
“你怎么来了?病好了吗你就来?”
“好了。”夏高严勾起唇角,“对了,你书背得怎样了?”
虞浅怀无奈地朝他举起练习册。
“还没开始。”
夏高严打量她一眼。
“那你现在去哪?”
她指了指对面走廊。
“我准备去那边领书的办公室里背,有桌子,而且没人。”
听到这句话之后,对方不语,只一味走到她旁边,与她并排。
她抬头睨他一眼。
“你干嘛?”
夏高严悠悠说了句。
“走,和你一起。”
虞浅怀眨眨眼睛,脱口而出道。
“你不做作业吗?”
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好笑,他这会刚来,做什么作业啊。
于是她抱紧了练习册,妥协道。
“……那好吧。”
因为实在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两人静静地朝领书室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衣服我洗了晾干再给你。”
“嗯,都行。”
“那天……谢谢你。”
“谢什么啊,结果你不还是发烧了?”
“没有你的话,可能烧得更严重。”
夏高严垂下头,重新把下巴缩进领子里。
虞浅怀叹了口气。
“你身体一直这样吗?”
“嗯,差不多吧,习惯了。”
不一会儿他俩就到了领书室,里面果然没人,只开着一盏白炽灯。
离门近的那张桌子堆满了资料和书,几乎没有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