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桩件件,迷雾一样笼罩陈颜,她再无暇去想多铎,重复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她的身体彻底康复,事情却依旧没有一丝眉目。

因为她得了天花,府中经过一番消杀,她从前用过的东西,都被烧掉,无迹可寻,仿佛她得天花,就是偶然。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阿纳日急匆匆进屋,对陈颜道:“福晋,那拉福晋和大格格去了书房,他们在里面,待了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说了什么。”

听阿纳日一番话,陈颜不由有些烦躁。

当务之急,还是先处理多铎这边的事情。

陈颜便往书房去,到书房门口,却被侍卫拦下,陈颜诧异抬眸。

侍卫低头,“福晋,您不能进去,王爷说了,谁都不许进去。”

“包括我?”

侍卫答道:“任何人,自然也包括您。”

陈颜看向紧闭的书房大门,“那拉福晋和大格格在里面吗?”

“是。”

陈颜隐隐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多铎的书房固然设限,但这限制从不包含她在内,今日侍卫却将她挡在屋外,在屋中的,是和视她为敌的那拉氏与大格格。

“我知道了,你告诉王爷,就说我来过了,等他空了,我再过来。”

离了书房,陈颜立刻让阿纳日去问那几个仆妇的下落,果不其然,那日之后,多铎召见这几个妇人的丈夫,命他们再问这些妇人。

这件事情,不可能那么轻易结束的。

到了晚间,书房来人传话,“王爷请福晋过去。”

陈颜站起身,准备往书房去,走了两步,又忽然想起什么,歪头摘下首饰,将头发拆散放下,“阿纳日,你把那件青色的便袍拿来。”

换完衣服,又觉刻意,陈颜抓了几把头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是被从床上叫起来的模样。

说是书房,四处却放着刀剑,墙壁挂着弓箭,还有一颗鹿头,据说是多铎十岁时和先汗王打猎时一箭射中。

铺着猞猁皮的一张大椅放在正中,多铎半躺在上面,一条腿竖起,手肘只在膝上,拿着酒囊的手腕垂下。

陈颜觉得她像是进了什么山寨一样。

见陈颜来了,多铎自然拍了拍身边空位,“过来。”

陈颜走过去,在多铎身边坐下,猞猁皮柔软,坐上去十分舒服,陈颜拨了拨身侧风毛,漫不经心道:“难怪你不回屋,这座的确比我的座好。”

“一批料子做的。”

多铎喝了一口酒,“我这还是你挑剩下的。”

陈颜:“......”

她转过头,看向多铎手中酒囊,“为什么又喝酒?”

多铎望着陈颜,“想喝点,你也要喝吗?”

陈颜摇头,“不喝。”

多铎忽然抬手,陈颜顺势将脸往他手中靠去,谁料却扑了个空,多铎的手落到陈颜发间,将她一缕蓬乱的发丝捋到耳后。

“今天睡这么早吗?侍卫说你来过了,睡了的话,其实可以明天再过来的。”

多铎的手落在她肩头,“穿得还这么单薄,天气冷了,自己的身体还不知道吗?”

“别喝了。”陈颜俯身,一手按在多铎胸口,另一手伸出,想要取走多铎手中酒囊,多铎伸臂,躲开陈颜。

他们隔得很近,陈颜垂下的发丝,扫过多铎面颊,多铎望着近在咫尺的陈颜,目光却依旧平静,他甚至又波澜不惊的喝了一口酒。

“别管得这么紧嘛,偶尔喝一点酒,我又不跟岳托他们一样,喝了酒耍酒疯,我只会睡觉。”多铎不紧不慢道。

陈颜拿不到酒囊,干脆顺势躺了下去,她半边脸贴在多铎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