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的历法和大明历法大相径庭,故而双方节日习俗都相同,但蒙古使用藏历,与明清历法大致相同,但存在一定时间差。

唯有新调来的几个满族侍女,有些情绪。

只短暂休息了没多久,陈颜便被阿纳日叫醒,窗外,天还未亮,却已经实打实过了一天,到了正月初一,要入宫向皇后朝拜的时候。

“别吉不看看枕头下吗?”阿纳日神秘兮兮道。

陈颜翻开枕头一看,两封红包安安静静躺在眼前。

“哪儿来的?”

阿纳日笑道:“阿哥和格格来过。”

陈颜拿起两个红包,打开一看,里面装着金银锞子,难怪睡着睡着,觉得枕头硌人。

换过朝服,陈颜往前厅去,多铎与那拉氏、两位侧福晋早等候在此,只等陈颜。

诸王贝勒聚崇政殿,先随皇太极拜堂子,再重新集结,向皇帝行新年朝贺跪拜之礼。

命妇聚清宁宫,如前朝一般,在皇后的带领下,拜祭清宁宫供奉的祖先,再按品级站立,由科尔沁和硕福妃衮布、贤妃博礼带领,向皇后行叩拜礼。

官方的宴会正式,按等级排列,陈颜坐在离母亲、姐妹较远的位置,身边只有那拉氏、佟佳氏、伊尔根觉罗氏三人。

两位侧福晋不时低语,有说有笑,陈颜和那拉氏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有开口。

一顿饭,吃得无聊又煎熬。

好不容易等到结束,陈颜才和衮布妣吉与巴特玛说上话。

两人正在商讨弼尔塔噶尔和固伦四公主的婚事,衮布妣吉打算与博礼妣吉去拜见固伦四公主生母庄妃布木布泰。

衮布妣吉有事在身,原本打算邀请额吉到睿王府的巴特玛只能作罢,过年各府邸琐事众多,衮布妣吉也知道,于是催促二人道:“快回家去吧。”

姊妹二人只能不情不愿离开,巴特玛是真的诸事繁忙,两人走到宫门口,就有睿王府的下人上前报信。

“福晋,李福晋去了,昨儿个夜里的事情,婢女今早才发现。”

巴特玛竖眉,“晦气。”

入春时,陈颜就从金玉处听说李福晋的身体一天差过一天,没想到这才过了不到一年,李福晋人就香消玉殒。

家里出了事,全等巴特玛这个大福晋处置,她也顾不上和陈颜说话,对她道:“额格其,我先回去了。”

“好,你快回去吧。”

大家都各有事忙碌,唯独陈颜,清静的几乎有些无聊,她回到府中,东院的侍女们正迎着初升的朝阳,抖开宽大的白布。

藏历和明清历差的时间不多,白节和新年有时还会重合,盛京的新年到了,白节也不远了,侍女们都在为白节做准备。

白色,是纯洁的颜色,草原儿女赖以生存的牛羊奶便是白色,这便是白节之白的来由。

白节到来时,草原一切都会变成白色。

蒙古包顶蒙上白毡,众人换上崭新的白衣,将洁白的哈达,献给亲属。

因为跟随自己嫁来盛京,她们远离家、部族,白节,也是她们缅怀故乡亲人唯一的寄托。

陈颜让阿纳日转告那拉氏,她们若是需要白布,不论多少,只管给,超出部分,由她自己私库补足。

侍女们三三两两,分工明确,剪裁的剪裁,缝制的缝制,陈颜无事,也参与其中,跟着侍女阿努学缝衣服。

正学着,外面不知谁喊了声,“塔娃,你又偷偷去见那个女真小子了?他不是射中了你的腿,是射中你的心了吧!”

众侍女哈哈大笑,就连屋中阿努听了,也低头偷笑,陈颜有些好奇,“什么女真小子?”

正理线的阿纳日瞪了阿努一眼,小心翼翼道:“之前别吉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