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来,我不要你死。”
陈颜凝视多铎的脸,原本清俊的脸上,胡子拉碴,眉头紧皱,憔悴神伤,良久,她转过头对大夫说:“你给贝勒看看手上的伤。”
大夫蹲下身子,仔细检查过多铎手背的伤,对陈颜道:“不要紧,只是些冻伤,抹些膏药就好了。冬日天冷,贝勒还是要小心。”
“我睡了多久?”陈颜不由问道。
多铎摇头,“不知道,我也刚到家没多久。”
阿纳日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别吉,您睡了六七天了。”
陈颜一连昏迷了七天,哲哲命人将她小心抬回盛京,和巴特玛轮流守着她,一直到多铎进门,他恭请皇后与巴特玛暂作休整,两人才离开。
这七天七夜,送信的人马不停蹄,多铎赶回来也马不停蹄。
十月,到了北方的冬天,寒风凛冽,吹在手上,刀割一样。可就是这样,多铎还是在短短几天内从锦州赶回了盛京,只因为来人告诉他,福晋不好了,请他速速回去。
确定好此时产子,几个大夫聚在一起,商榷方案,多铎又派人告知哲哲与巴特玛,让她们不要担心。
大夫开了催产药,阿纳日喂陈颜喝了,苦涩的汤药入腹,没多久,肚子就又疼了起来,接生嬷嬷早就备好,一切井然有序。
她随着嬷嬷的指令,不断吸气吐气,随着宫缩的频率,不断用力,约莫到了黄昏时分,婴儿微弱的啼哭声,从身下传来,陈颜精疲力竭,甚至来不及看孩子一眼,便昏睡过去。
睡前模模糊糊,她听见嬷嬷报喜的声音,“母女平安,母女平安。”
因为顺利产子,陈颜心中的重担卸下,一觉睡的安稳,她以为自己睡了很久,但睁开眼睛,天边朦胧未黑。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身上黏腻的汗水被擦掉,干燥的衣服,散发着熏香的气息。头发被梳理整齐,扎上抹额,陈颜想不都不用想,便知道这是阿纳日的手笔。
口中很干,嘴唇却湿润,并没有干裂,陈颜已经能想到阿纳日用沾了水的布帛,小心翼翼为自己擦拭嘴唇的场景。
她看向床边,却并未发现阿纳日的踪迹,侍奉在一边的,是另一个蒙古侍女塔娃。塔娃也是她从蒙古带来的侍女,只是她有些笨手笨脚,擦花瓶砸花瓶,擦桌子自己被桌腿绊倒。
舒舒出生后,陈颜怕她闹出动静吓到舒舒,把她调到院外,陪阿哥玩耍,她跑得快,马术也不错,多尼跑起来,动作敏捷,常人抓不住,只有塔娃轻易就能抓到。
陈颜蹙眉,有些困惑,还未等她开口询问,塔娃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别吉,您快去救救阿纳日姐姐她们吧,贝勒爷将院中所有姐姐都带走了。”
所有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