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与伤口接触的瞬间,祁晏安全身肌肉骤然绷紧,谢槿宁动作很快,将小刀划开伤处皮肉周围,皮肉被划开的一瞬间,鲜血涌了出来,祁晏安的青筋在脖颈处暴起。
“忍一下。”也不知她是在安慰祁晏安,还是在安慰自己“马上就好。”
尽管祁晏安额头青筋暴起,垂眸看着谢槿宁的神色丝毫未变,还是那么缱绻。
谢槿宁的注意力都在那箭矢上,她终于看到了裸露出来的箭杆,一点都不犹豫猛地发力,箭矢带着血肉被拔出体外。
祁晏安的身体剧烈震颤着,一声闷哼透过布条传出,他额头的汗水如雨般落下。
许是那止疼药有点效果,他竟然没被疼晕过去
谢槿宁迅速用准备好的,撒着止血药粉布条压住伤口,血很快浸透了第一层布,她立刻叠加第二层,第三层……
祁晏安则是死死地咬着嘴里的布条,谢槿宁不停地安慰道“马上就好了,马上就好了……”
她死死地盯着那溢出血的伤处,祈祷着血液快些凝固起来。
也不知是她的祈祷起了效果,还是药粉开始发挥作用,伤处的血流渐渐减缓,布条也再被浸透。
谢槿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拿了一块干净的布条,撒上药粉给他换上,然后再用长长的纱布将伤口缠绕住,绕过他后背时,谢槿宁贴上了他的胸膛,她明显地感受到祁晏安呼吸一窒。
“没事了没事了,血止住了,别怕。”
祁晏安:……
谢槿宁十分小心地打了个牢固的结,然后又给她手臂上的伤口清理了一下,撒上了药粉包扎好。
做好这一切后,谢槿宁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在微微发抖,额头上满是冷汗,背上的衣衫也被汗水浸透了。
她擦了擦额间的汗,抬头看向祁晏安,发现他正垂眸注视着自己,那缱绻的眼神令让她心头一颤。
山洞外淅淅沥沥,似乎下起了春雨。
山洞内两人目光交汇,有如春雨润物般,好像有什么在悄然生长着。
洞口处忽然传来一道动静,打破了两人之间安静的氛围。
谢槿宁警惕地看了一眼,原是外边下了雨,猎场内的动物正四处找躲避之处。
她拿出几包驱虫粉和雄黄粉,撒在了洞口。
山洞内的祁晏安卸下了塞子嘴里的布条,艰难地直起身子,想要穿上衣服,却在抬手的瞬间牵动了肩胛上的伤口,一阵尖锐的疼痛骤然袭来,嘴里发出一声闷哼。
“别动!”
谢槿宁立刻回头跑到他身前,单膝跪地,查看他的伤势。
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掀开他染血的衣襟,借着火折子的细微光亮,她仔细检查着刚被她包扎好的伤处,见没有新的血迹渗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挥开了他穿衣服的手,没好气道“你别乱动,扯到伤口又得重新包扎,再乱动我就真把你捆起来了。”
祁晏安虚弱地扯了扯嘴角“当个压寨夫人也挺好。”
谢槿宁无声地白了他一眼,小心地帮他拉上了衣服。
他顺从地放下手臂,任由她摆布着。
山洞外风雨交加,而洞内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谢槿宁眨了眨眼,从祁晏安身上移开视线,落在了空了的水囊上。
“你在这这歇着,我去河边再打些水还有草药来。"
她说完就要起身,一只灼热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别……”祁晏安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咽回到了嘴边的话“别走太远。”
谢槿宁看着他苍白的脸和纠结的模样,心中了然。
“放心,北坡后山那样威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