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简单聊了几句,谢槿宁便将梅落雪送上了马车,而后跟着刚过来的谢文清等人寒暄了几句,回了相国府。
只不过,盛婉的脸色一直未曾见好。
晚些时候,谢槿宁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找了谢郢川问起她们之间的事情。
“盛婉和梅太傅?”
坐在自己屋子内的谢郢川,听到自家妹妹问起此事,皱眉想了想。
“好像是有点过节,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是上一辈的事情了。”
谢郢川给坐在他面前的谢槿宁添了杯茶水“当年,我们的母亲同梅太傅在国子监相识,两人在一次讨论中一见如故,相谈甚欢。那之后,她们常常秉烛夜谈,形影不离。”
“而咱们的小姨盛婉,当时醉心戏曲,总被外公责骂,都是母亲替她抗下罪责,再加上她从小到大都十分依赖咱们的母亲,久而久之,因着母亲的关系,她们三人便常常在一处。”
谢槿宁听着谢郢川这段描述,疑惑道“如此说来,她们之间的关系应当很好啊。”
“坏就坏在她们二人是同咱们母亲的关系太好,而非她们二人关系好。日子久了,小姨就同梅太傅之间生了芥蒂。”
谢槿宁明白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这样的原因,应该不至于到如今这地步吧?”
第104章 上一辈的恩怨
谢郢川叹了声气,缓缓说出了四个字“梅溪诗案。”
谢槿宁端着茶盏的手颤了颤。
梅溪诗案,是先皇在世时,涉及面最大,牵连最广的一次党争。
那一次党争中,京城可以说是一片尸山血海,朝臣中诛杀的诛杀,流放的流放。
而谢家,正是因为那一次的党争,被判了全族流放。
也正是因为那一次流放,她与家人走散,被王二婆带到北坡县,被谢沐瑶顶替了身份,受了十几年苦楚。
想到这里,谢槿宁端着茶盏的手指微微颤抖,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茶盏,沉默片刻,终究是将茶盏轻轻放下。
她只叹了声“倒是令人惊讶。”
谢郢川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当年的梅太傅年纪轻轻便孤身出使鞑靼,不仅平安归来,还带回了与鞑靼签订的议和文书。其智谋,放眼整个大燕都无人能及。”
“她从不维护哪个皇子,当时的人也只以为她是个无党无派的纯臣。没想到,她早早就归顺了当时的姜元承。”
“所以,梅溪诗案,是她一手策划的?”
话都说到这了,其实想一想便能知道,当年梅溪诗案牵连之人虽多,可姜元承一派大多只是流放,而当时的太子党羽,却是实实在在地被诛杀殆尽。
先皇的确狠,只因为一首诗,便生了猜忌,亲手将自己立的太子推入了绝境,逼得他举兵造反。
不过,与其说是先皇狠,不如说是梅落雪更狠。
一首诗,动摇了当时稳坐太子之位的姜延的根基,逼得他们父子离心,最终将姜延推上了谋反夺位的不归路。
见谢槿宁基本想明白了前因后果,谢郢川也不多解释,只说道“也正因为当时梅太傅一手策划了梅溪诗案,导致谢家全族流放,母亲病死在途中,所以小姨对她恨之入骨。”
谢槿宁听到这,尘封已久的记忆忽然变得清晰了起来,她说道“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在事发前几天的一个夜晚,我因为晚上睡不着,曾跑去找过母亲,恰好在屋子外边听到了母亲同一个女子在里边说话。”
“说的内容我已经记不清了,毕竟当时的我不过三岁。但我依稀记得,她们说到了‘尽快和离’这几个字,那会的我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直接就进去要母亲抱,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