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还能怎么说呢?
说他在多罗碧加游乐园被灌药的时候她就在现场,说他在忍受药物折磨痛苦挣扎的时候她在冷眼旁观;
说她明知他变小之后会遇到多少坎坷却放任剧情发展, 还是说她这段时间一直自欺欺人地装作无辜者的模样出现在他的身边。
面对?工藤新一的问题,她几乎哑口无言,所以?只?能用攻击性的方式回?答,用无理取闹的做法维护最后的假面。
工藤新一察觉出她的态度转变。
还是柯南的时候,她对?他的照顾就无微不至,包括“第一次见面”她被博士拜托来帮忙参加帝丹小学活动,她对?他的关心就远超刚认识的陌生小孩。
活动结束后不想让他知道她的住所,去警视厅时找朋友解答复杂密码时不介意他作为小学生跟在旁边,身上带着由博士参与制作的各种装备,还有她和安室透偶尔的默契对?视……
就像他才说过?的那样,被排除后所剩下的那唯一可能性,就是真相。
工藤新一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好奇心得不到满足就永远都不会罢休,但是
他沉默两秒,略过?之前的话?题,说道:“我是因为一颗药丸变小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服部给我喝的白干,意外?恢复了身体,也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提起?浴室的事情他依旧不太自然,半真半假地咳了几声,暗自在心里感谢起?遮住了发烫面颊的口罩。
“怎么会有这种药?”
神无梦睁大?眼睛,惊讶又惊慌地往周围看了看:“返老还童这种事一定要保密,万一被人听到了该怎么办?说不定会被抓去研究!”
“放心吧。”工藤新一丛口袋里掏出博士的反窃听雪花片,“这里没有窃听器。而且既然我已?经恢复身体,柯南也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啊!”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他语调中的轻快连沙哑音色都遮不住,飞扬的湛蓝双眸神采奕奕,仿佛此刻的病痛和过?去的磨难都一笔勾销了。
神无梦的心却猛地坠下。
她忘记了,工藤新一并不知道白干只?是暂时性的解药。
这场最多只?能持续几个小时的魔法说不定在哪一刻就会失效,是一场空欢喜,而她什么也不能说。
“工藤君。”
神无梦不敢去看那双染上笑意的眼睛,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指,问道:“你?想去楼上看看吗,他们应该还没找到真相,这起?案件……或许正?在等你?。”
又错了。
她明明是想要阻止工藤新一去案发现场的,但他忍受了巨大?的痛苦才变回?来,至少、至少要让他享受一场真正?的推理,而不是困在房里度过?难得的宝贵时光。
密密麻麻的酸涩席卷上她的心脏,神无梦深呼吸两口,感到一股压得她喘不过?气?的无力?感,叫她说不出话?来。
他对?内情一无所知,于是他所表现出的明亮与鲜活正?一下下冲击着她,让她深刻意识到她坐视了怎样的一场罪恶,又在他的身躯烙下了多少伤痕。
这副高中生的身体原本就属于他,是她冠冕堂皇地剥夺了这一切,还惺惺作态地忏悔。
她试着将?颤抖的右手攥成?拳头,整齐的指甲陷进掌心,告诉她原来知道的事情太多竟然是这么痛苦的感觉。
在这个瞬间,她甚至憎恶起?自己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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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工藤新一带去楼上介绍给其他人不算太难办,虽然宾加易容的格蕾丝在场,但他最多只?见过?工藤新一的照片,面对?戴着滑雪帽和口罩还穿了一套滑雪服的工藤新一不可能认出来,而且后者正?感冒着,连声音都和原本有所区别。
反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