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

跟着文玉京时,池小池常有错觉,宛如少年时分,和他一起回家,路灯把二人的影子拖得又长又瘦,而自己永远闲不下来,总爱追着那人的影子踩。

那人从不会生气,顶多会在他捣乱刹不住脚步、撞到他身上时,把他一把背起,转一个圈圈,责备道,孩子气。

池小池也不怎么要脸,既是被他抓了现行,就盘在他腰上,死活不肯下来。

最后,那人总是拗不过他的,会像一个真正的哥哥一样,背着他回家。

而趴在他背上的池小池总会安静下来,认真去观察自己与娄影的影子。

直到今日,池小池都记得两个人的影子融在一起的模样,就像是一杯热牛奶兑进红茶,又甜又烫,让人时隔多年,还舍不得忘掉那一份甜意。

在他出神间,师徒二人已行至阵法深处。

这里的路并不相通,潮湿的雾气倒是共通的,不管走到何处,总弥漫着一股怪味,像是树叶腐烂的味道,吸进肺里,像是呛了一口崂山白花蛇草水,其间还有股若有若无的焚烧气息,叫人闻起来很是不快。

自从入谷后,池小池总觉得身上有些沉重,步子发沉,胸膛里的那一团火热的肉跳得一下比一下急促。

他以为是瘴毒所致。

可在入山前,他明明已服下克制瘴气的丹药了。

走到现在,不适感已经根本无法忽视了。

池小池越走越觉得目眩体热,在症状愈重前,他果断伸手扯住了前方文玉京的衣带:“师父……”

谁料那异症蔓延速度之快远超他的想象,才一拉眼前人的衣带,他便觉骨酥筋软,朝前立仆。

……若是他就此跌倒,碰到了其他阵眼,那他定然会被吸入其中,再想回来,可就难了。

幸好,一双有力的臂膀及时拥紧了他。

在他眼睛能聚焦之时,他发现,文玉京站在一处阵眼上,将自己抱站在了他的脚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