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泽安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他皱着眉,将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坐直了身子望向棠媃:
“你怎么不”
“嗯?”
未来得及出口的话语在见到棠媃的那个瞬间被噎在喉间,化为一声迟疑的询问。
而棠媃,也终于看清了这个总在自己半晕半醒间出现的男人。
她愣了两秒。
文泽安戴着医用口罩,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她其实只是与他四目相对。
但他的眼睛实在生的很美。
棠媃见过不少男人,在女帝身边时,也时有容色姝丽的男子选秀,不夸张的说,很少有人能让她看迷了眼,且那人还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带着细金丝边的眼镜,额际碎发向后梳,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与完美的发际线,那浓密的发量十分不符合医科的常态表现。
而下方眉弓丰隆,鼻挺廓深,前窄后宽的开扇双眼皮搭着微微上扬的眼尾,睑裂细长,内勾外翘,是教科书级别的双凤眼。
他眼往她身上一带一扫,清冷中略带波光,长睫绒密颤颤,比那青楼楚馆里抛疯了媚眼的小倌都还要来的勾人。
借用女帝当初的形容,大概就是
有些男子,瞧上去是松针尖上的霜雪,捂在手里就化成一捧春水,模样越是冷淡的,就越想要脱了他那层冷冰冰的皮,看他欲火焚身,情难自己。
那一世直到三十岁因天生体弱死去,棠媃都没能寻觅到女帝口中形容的极品尤物。
结果现在却见到了。
还是在如此尴尬的情况下。
文文【推眼镜】:不是我自夸,我脱光了比穿着好看。
媃媃:【擦口水.jpg】
没怀孕!没怀孕!没怀孕!
重要的事先说三遍~
所以今天会有珠珠投喂吗?(害羞脸)
0004 痔疮?
棠媃在思考从文泽安眼皮子底下溜走的可能性。
她也不想这么狼狈,但文泽安这几年救过她不少次,虽说是江昱的原因,冤有头,债有主,她总不能像对待江昱一样对待他。
说到底,他也是个工具人罢了。
他像是江昱的影子,永远都被笼罩在他的光芒之下,江昱需要时就出现,不需要时就神隐,提到他时,只有一句:
“泽安,帮我救她!”
……
惨。
棠媃不禁生起几分同病相怜的感慨。
“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一旁的的文泽安并不知道她丰富的内心活动,皱眉道,
“阿昱呢?”
文泽安对棠媃的印象,大部分来源于江昱。
一只被困在金丝笼中的雀鸟,渴望自由却已经被消磨了逃脱的勇气,他以为,就算江昱亲手打开笼子放她自由,已经习惯于依附江昱的她也不会离开。
棠媃沉默了两秒,脸上露出一个有些怪异的表情:
“你,没看新闻?”
文泽安怔愣片刻,迟滞的扯了扯口罩:
“我昨晚在值班,刚好有病人,没有注意……稍等。”
他拿起放在柜子里的手机快速点按了几下。
棠媃默默把手放在门把上,决定只要他为江昱说话或者威胁她要通知江昱,自己就第一时间跑路。
文泽安的眉心随着指尖滑动的动作一点点紧蹙起来。
彼时,已经一轮危机公关后的网络上其实没有残余多少讯息,但足够把整件事说清楚了。
快速浏览完整场闹剧后,他放下手机,有些无奈的按了按眉心。
棠媃紧紧箍着包,像只受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