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楠往旁边一歪,躲过了她的手。
气氛忽然变得很怪,就像上回的鸡汤,在白黎走了之后,这人就没再喝了,叶绒察觉到自己跟商楠之间,似乎隔了一道看不见的墙,她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这道墙,是因为白黎,还是别的什么?
如果是因为别的,那为什么之前没有?如果是因为白黎...叶绒目光瞬间一沉。
“你来了。”商楠声音很轻,脸上无精打采。
叶绒停在半空的手...慢慢收回“嗯,我听医生说你发烧了?怎么回事,是不是夜里没休息好?”
说着,眼尾余光扫向别处。
这病房是个五人间,除了商楠,另外还有三个老人,一个小孩。
老人还好,不吵不闹,儿子媳妇轮流照顾,晚上一到九点,看完天气预报立马休息,就是旁边的小孩不怎么听话,五六岁的年纪狗都嫌,整个病房就听他一个在闹腾,叫起来的声音刺耳难听,一等一的熊孩子,最气人的是大人也不管。
叶绒拧着眉头,这样怎么能休息好?拉过椅子坐下,顺手把帘子也拉上,她看着商楠,说道
“我给你换间病房吧,以咱们的条件,你不用住在这儿受罪。”
商楠心不在焉,望向窗外的头,终于转过来了,眼神不解
“咱们?你说错了吧。”然后继续看向窗外。
她们之间,早就不能用这个词儿了,从分手的那天起,她们就已经...你是你我是我了。
叶绒叹气,眉眼无奈“我是你姐姐。”
她无奈,商楠觉得自己更无奈,尤其是姐姐这两个字,每回从这人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商楠都觉得浑身像长刺似的难受,明明早就物是人非,为什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好像什么问题都没有,那么自然那么云淡风轻。
商楠脑子累,心累,身体更累...
她不知道这种粉饰太平的假象,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她更不懂叶绒究竟要装到什么时候?
平常可以配合,但今天自己病了,这戏她想停一停。
商楠一句话都没有说,她连舌头都懒得动,鼻息很重的呼出口气
随便了...
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无所谓,反正我的意思从来都不重要。
商楠闭上眼睛,手拽着被子“困了,我睡会儿。”
一见她这样,叶绒就懂了,她不愿意换,刚想再说什么,手机忽然作响,叶绒拿起看了眼,神情一怔,然后又看了眼商楠,转身匆匆走出病房。
商楠在她出门的一刻,听见电话接通,叶绒对着话筒唤了句:吴阿姨,宝宝怎么了?
大概两三分钟,叶绒从外面折返回来,她的样子很着急,语速很快“商楠,我有点事,晚些再来看你。”
说完就走,连等商楠回她一句都等不及。
商楠没什么反应,也没什么感觉,她弄不懂自己是怎么了,或许麻木了吧。人家孩子都生了,自己可以跟男人争、跟女人抢,唯独不能和孩子相提并论,其实仔细想想,这些年每次她有事不都是这样说走就走,自己除了等就只有等,什么时候有权利拒绝呢?
另一边,电梯门开。
陆迢腿迈出去的同时,叶绒刚好跨进来。
等电梯门合上,她耳边的电话也没挂断,显然叶绒已经不记得陆迢了。
毕竟她们才见过一面,还是好几年前,不记得也很正常。
不过这个时候...她来?看商楠啊。
陆迢皱了皱眉,也不怪白黎火,哪有前任结婚生子后,还这么联系密切的?要换自己何止火,爆。炸都有可能。
病房里小孩刚打完针,哭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