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抱歉,和一位即将失去孩子母亲的痛心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文。
“冉医生。”小涵妈妈先叫住了她。
小涵妈妈走上前来,冲冉宁笑了笑,主动提起昨天的事“昨天吓到你了,对不起啊。”
猝不及防的道歉,让冉宁有些无措,口袋里捏着糖的手,也变得紧张起来,紧了松、松了紧,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
“您不用道歉,我没有事。”
小涵妈妈伸手把鬓角的头发往耳后挽去,生活的艰难,让这个四十不到的女人过早衰老,鬓角的头发都花白了。
她朝病房里看了眼
“昨天虞记者找到我,说想拍拍小涵,我本来是想拒绝的,孩子...孩子...”
小涵妈顿了顿,眼睛湿润起来“孩子没那么大精力,再对着摄像机,我实在怕累着她,不过,虞记者说,可以为孩子留个影像,我一想...也对,这样以后我要是想她了,也能有个念想。”
说着,小涵妈妈又忍不住哭出声。
“你没当妈,你不懂...我真希望,这病是病在我身上,你说...这孩子没了,我还有个什么奔头,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冉宁没劝过人,也不会劝人,但此刻她觉得自己不该沉默,应该做点什么,最起码说点什么
“小涵妈妈,不管如何,我相信小涵是希望你快乐的,就算为了小涵,你也要坚持住。”
小涵妈妈抹了把脸,点点头“冉医生,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孩子得了这个病,我心里早就有准备,只是...人嘛,不到最后一步,谁也不愿意相信,总觉得自己会是那个例外。”
叹了口气,又说
“没事了,真的没事了,我得回去陪着小涵,陪她好好走完最后一程。”
小涵妈离开后,冉宁却怔在原地,呆呆的望着窗外,青翠的树木,碧绿的枝叶,刺到睁不开眼的阳光,每一样都生机勃勃,每一样都和他们这一层相背而驰。
冉宁分不清自己到底站在窗里还是窗外,似乎各占一半。
既是生,也是死。
看她愣了半天也没反应,白黎走了过去,轻轻地把手搭在她的肩头
问道:“你还好吗?”
冉宁没看见白黎,她手搭在自己肩上,才回过神:“你怎么来了?”
白黎捏了捏她的肩,帮她松弛精神:“我早来了,看你在跟小涵妈妈说话,就先没过来,又难受了吧?”
冉宁点头:“哭了,说希望这病是生在自己身上,还说以后没奔头了,我...我劝了一下,也不知道劝没劝对。”
白黎揽着她:“你不错了,比我好,想当初...我别说劝,就是跟病人家属单独待一起,我都没勇气,慢慢来吧,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俗话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更何况是这样呢,等以后咱们有孩子,就明白了。”
冉宁一怔,扭过头,目光幽幽:“你说什么?”
“生孩子啊,你不生啊?”
冉宁一脸懵:“我怎么生?跟谁生啊?”
白黎腰杆挺直,不以为然:“当然是跟陆迢啊,你生或者她生,你俩石头剪子布,谁赢听谁的。”
冉宁推开这人的胳膊:“又胡言乱语了。”
“谁胡言乱语了?我说真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要个孩子还不是去趟医院的事哎~哎~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
华清一飞。
上次虞晴采访的报道出来了,飞行周刊跟官方首页,都是陆迢的照片。
“我说这虞晴是不是故意整你啊,你这照片这么帅,起什么标题不行,非叫个空中霸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