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宁不太懂新闻工作,但听她提及那位母亲,不由得想到那个身子断成两截的小男孩
“她怎么样了?”
虞晴猜到冉宁会问,垂下头,神情哀伤:“全家十五口,就剩了她一个,医生说她的情况,需要慢慢调养,目前的精神状态不好。”
短短几天,太多人间惨剧,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
冉宁:“这照片,真的可以帮到她?”
虞晴:“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证,如果你不信我,我们可以留个联系方式,我会把她后续的情况发给你。”
冉宁:“我没有信不过你,我只是害怕自己帮不了她,一张照片而已,你拿去用就好。”
“谢谢。”虞晴再次与她握手,随即又笑“你看着挺冷,不过是个明事理的,比某些人好太多了。”
冉宁目光微怔,某些人?是...陆迢吧。
虞晴走后,白黎拿着碘伏过来,刚刚光线太暗,她只大概看清个人影,没看清脸,这会儿到冉宁身边,才开口问道
“谁啊?”
“女记者。”
“女记者?”
白黎扭头又看去,这背影...立马反应过来
“是不是来找陆迢的那个。”
冉宁脱下半边外套,露出被咬伤胳膊,伤口周围一圈都是肿的
“她叫虞晴。”
白黎炸毛“我管她什么情!她来找你干嘛?我告诉你...你可别犯傻啊!”
冉宁光听的声音就知道,这人想歪了
“你在说什么呀?人家是为工作上的事...”然后就把照片的事情跟虞晴刚刚说的话,转述给了白黎“你想哪去了。”
白黎蹙着眉头:“是我想多?你看她早上和陆迢说的话样子,像什么都没有吗?还有...你不觉得她看陆迢的眼神,不太对吗?”
“还好吧...”
“还好?!你心真大!”
冉宁有点哭笑不得,压低了些声音:“又不是来个女人都喜欢同性,再说..陆迢也没有那么大魅力吧。”
“有没有魅力,你自己知道。”白黎把碘伏倒在冉宁的伤口上,又抬眼看过去“你不觉得你俩都是一挂的吗?都是外表柔弱,内心坚韧。”
“....”
“冉宁,我给你提个醒,虽然陆迢的心在你这儿,但保不齐有人动心思,等这次回去,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跟陆迢说清楚,别回头真被人撬了墙角,后悔你都来不及。”
冉宁没再接话,只觉得脑袋中间发胀。
白黎见她呆,又拍了她一下:“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
后半夜,大家才回去休息。
陆迢一直没睡,不见冉宁回来,她心不安。
站在帐子门前等,直到看见那人,连忙拄着拐,一瘸一拐的迎去,那股子关切劲儿,半点儿都不遮掩。
老远白黎就瞧见了,捣了捣冉宁:“你家那位来了,我走了昂,就不给你俩当电灯泡了。”
想想,又补了句:“你也主动点,别楞!”
冉宁一个头两个大,这都哪跟哪儿啊?
陆迢拎着水,走到她面前站定。
冉宁看着她莫名有些紧张,抬手拢了拢头发:“还没休息?”
陆迢实话实说:“等你。”
冉宁心尖一颤,顿时有点不敢看她,接过她手里的水,猛喝了一大口。
“走吧,不早了。”
冉宁觉得自己辜负白黎的提点,自己这辈子可能都学不会什么叫主动。
一回去就躺下,白黎很快睡着。
冉宁也闭着眼睛,酝酿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