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掏手机人愣了下,这好像是第一次冉宁连名带姓的叫自己。
抬头看去,又是一怔,这人浑身上下像结了一层冰霜,脸上的神情也冷的厉害。
“葡萄糖跟盐水,能分清了吗?”
简简单单一句话,张莎莎瞬间头皮悚然,一些早忘掉的事情,倏地找上门来。
那天她太累了,不小心把三十二床的盐水配成了葡萄糖,等她想起来,再找过去的时候,药水却已经被换回来了,而且事后也没人找她,现在...怎么会被冉宁知道?
“三十二床,配药室,还要我继续说吗?”
刚还抱着侥幸心理的张莎莎,在听她说完这一句后,表情彻底瘫了,顿时汗如雨下,再没有之前的嚣张气焰,像个斗败的公鸡,耷拉下脖子
“冉姐...我”
“管好自己的嘴,别一天到晚胡说八道。”
冉宁目光锐利,言语阴冷,张莎莎有预感,但凡自己再多说一个字,那件事情恐怕就要被捅破了。
心里忐忑不安,干笑了几声
“你忙,我先走了。”
张莎莎走的飞快,中途还崴了下脚,就这样都没敢停下。
她只知道药错了,没人找她,却不知道这药是冉宁发现,并且帮她换过来的,之所以没有上报,是因为张莎莎的辞职报告已经递上去了,冉宁本来想找个时间,私底下跟她说,让她注意点,却不想这人实在太过分,配药室有监控,如果她再胡闹,自己就上报,不过..就看刚刚她落荒而逃的样子,想必往后也该老实了。
回过身,陆迢嘴里含着糖,手指头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方向盘,很少见冉宁冲人,更别说像这样言语里还夹着几分威胁的意思,以往她都是不屑搭理,视而不见的。
看来那人有’前科‘,估计这么夹枪带棒,也不是一两次了,不然不会把人惹毛。
人都走半天,冉宁也没上车,陆迢歪过身子看了她眼,直觉告诉自己,这人今天的情绪不太对,而且她怎么没换衣服,还穿着医生褂?
“不上车吗?”
静默一瞬,冉宁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没有表情,像个机器,无端让人心慌。
陆迢把嘴里的糖嚼成粉末,拱着舌尖送进喉咙,清了下嗓子,小心翼翼的问
“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
话没说完,被打断,冉宁的声音像两把印第安战斧,瞬间悬吊空中。
“陆迢,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接我。”
“为什么?”
“没必要,而且很麻烦。”
陆迢的手攥着,一寸紧过一寸,指甲变作白色。
都是成年人,话不用说明白也知道什么意思,这个情况始料未及,即便陆迢有一百个脑袋,也想不到,她叫自己等她,是说这些屁话!
密闭的车厢里,静得诡异。
冉宁觉得她们没有吵,也还算体面
“医院还有事,我先走了。”
刀切斧砍干净利落。
陆迢死死地盯着那道单薄纤瘦...却毅然决然的背影。
恍惚间好像回到高三,她们分手那天,冉宁也是这样...
决绝的...不回头。
连一个停顿都没有留。
陆迢不受控地心慌,直觉告诉她,如果冉宁走了,那她们之间将再会是一个九年。
九年...太久了,太漫长..太煎熬...再重来一遍,自己真的承受不了。
跳下车,紧追上人,猛一把拉住
“是因为留院吗?”
陆迢在喘,力气很大,冉宁的手腕即刻泛起一圈红。
她愣住,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