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类的血液却是恶魔变强的燃料。

“你们说,咒术师太强,会导致世间的诅咒也越发变强。所以你们想要杀掉能够压制住宿傩意识的虎杖悠仁,想要抹掉第二个【五条悟】的存在。”

枪之恶魔歪歪脖子,如机械上膛般古怪的喀嚓声从脊椎的位置传出。这个随心所欲却又分外喜欢小打小闹的女人,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剥下她在咒术师们考察时展露出的缺心眼面具。

手臂的皮肤染上钢铁的金属色,人类的身躯被或大或小的枪管取代。现代社会的热武器构成她的血肉,啜饮的鲜血成为枪膛里爆破的弹药。

“只要等式能够成立,一切牺牲都是必要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是奉行这套狗屁理论的你们这帮老东西去死呢?”

如同人类端起水杯,又或是打了个响指。

【早川秋】按下自己的扳机,“轰隆”一声巨响,整层楼都被一枚巨大到堪比小型导丨弹的子弹(?)击穿。

恐怖的后坐力以及尖利的弹头,成为击破咒术师布置的结界的最佳钥匙。那股毫不讲理的暴力成为打响战斗的第一枪,也让【早川秋】更为深刻理解了枪之恶魔的本质。

诅咒是由负面情绪形成的,但恶魔则更为挑剔人们越是恐惧什么,那个东西就会越发强大。

害怕疼痛,害怕黑暗,害怕死亡,害怕利刃,害怕火焰,害怕暴力……

当然,也害怕枪丨支。

人们对枪这一物品源源不断冒出的恐惧,成为【早川秋】的底气。而友人们蕴含力量的鲜血,则成为引爆底气的催化剂。她完全抛弃了七海建人面前那副穿着制服的通勤上班族模样,将自己全身上下每一根头发丝都武装成了致命武器。

“真可惜,【bb】还在吞噬圣杯并进行演算融合,不然我还真想让他在此时给我点播一首《甜蜜的死亡》。”

社畜到哪儿都会是社畜。

【早川秋】侧着脸趴在桌子上,脑门正中央的那支粉色枪管随着她的动作而在桌面上发出啪嗒的声音。墙角的深褐色污迹呈喷溅状,星星点点的像极了某个凶案现场的残骸。

“话虽如此,但让我坐在烂橘子们死掉的地方办公这真的不是什么整蛊游戏吗?”

“最可怕的整蛊,难道不是突然成为上层继任者的我,在昨天晚上23点的时候被你连环夺命呼叫着过来,清理现场的同时还要紧急加班……一天时间扫平了咒术界上层,甚至还强迫我加入你们的贼船,这才是最大的整蛊游戏。”

金发的男人幽幽盯着那个趴在桌子上犯懒的【早川秋】。尽管他的表情和语调都极为嫌弃,但七海建人手里拿着的那摞文件却证明这个男人并未如他所说的那么嫌弃这艘贼船。

毕竟他提前拿到了加班费。

以今后不会再有咒术师被莫名其妙指派会让自己死亡的任务,还有允许他随时给自己开合理加班费的代价当然,也与最强的咒术师五条悟站在她们这一边脱不开干系。

总而言之,他没有拒绝。

毕竟也没有理由拒绝。

趴在桌上的【早川秋】痛苦的闭上眼睛:“可恶啊,明明昨天还是一起扫清资本主义的好同志,今天就丢下我去跟踪、啊呸,是围观悟酱的小老虎一日约会我也想去玩啊!悟酱超好玩的!”

然而回答【早川秋】抱怨的,是七海建人重重放在桌面上的一沓足以砸破人脑壳的文件。

“如果你的工作效率和【琴酒】一样的话,你随时都可以出门。”

“……别拿我跟爸比的工作效率相提并论,那个连续加班两个月的狠人根本不是我能比得上的!”

虽然我对日期有些迷惑,但考虑到我自从被黑泥玷污、啊呸,是被污染之后,我对时间的感知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