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更为遥远的范围里,陪伴这辆火车的就只有大片青葱的农田,以及深邃静谧的夜空。

但这对缘一来说却不算什么。

无论是昂贵的玻璃,昏黄的电气灯光,不太平稳的铁轨路线,还是此时安静到可怕的深夜……他全都不在乎。

打从出生起就站立在所有武人的顶点,天生就拥有「通透世界」的视野正因继国缘一是“神之子”,故而缘一也同样具备如天赐般的才能和眼睛。

看得到。

全都看得到。

登上火车时就能透过障碍物清晰看见周身缠绕着武者斗气与炎之呼吸的炼狱杏寿郎,不仅如此,坐下来后就一言不发的缘一,并非是不愿说话,而是不知道怎么将他看见的真实说出口。

落在旁人眼中新奇的钢铁列车,在缘一眼里却是一辆被鬼的血肉包裹同化的可怖怪物。看上一眼就绝对会让人掉san,宛如沙○之歌和甜池子里被肉块覆盖的房间。

并不是登上无限列车后会有人失踪。

而是登上无限列车的人,必定会成为了它的口粮。

天花板与地板鼓动着血脉的律动,依附在车厢墙壁上的肉块们滴滴答答向下延伸。缘一忍了又忍,到底还是在检票的列车员靠近自己的瞬间,拔出了他从漫展一路带到这里的日轮刀。

朴实无华的黑色刀鞘,刀柄也是同样的纯黑颜色。低调得与缘一本人性格极为类似的日轮刀,在被拔丨出丨刀丨鞘的瞬间,黑红相间的刀刃却在深呼吸的缘一手中陡然变色,并亮起了比炎之呼吸的红色刀刃还要更加明亮的赤红。

仿佛这柄日轮刀的颜色是裁取了太阳的光辉一般,呈现出璀璨至极,仅在鬼杀队传说里才出现过的赫刃模样。

“缘一小姐?!”

额角有火焰斑纹的美丽女性,对炭治郎讶异的呼唤置若罔闻。那柄颜色独特而瑰丽的“赫刃”笔直朝着检票员的脖颈砍去,而它美丽的赤红色则仿佛勾起了对方根植在骨子里的恐惧,以至于列车员迅速以超出常人的身手和速度避开。

“是鬼。”

缘一左脚踏前半步,以此点为圆心,腰部瞬间发力带动身体旋转,令日轮刀的攻击范围向前半步。

而也就是这半步,却刚好砍中了扮作检票员的下弦一魇梦的脖颈。

“这家伙,是鬼。”

如日出光辉般的赫刀,像是用加热后的餐刀切割黄油般顺滑。不输给矿石的坚硬皮肤被轻易划开,切割肌肉纤维组织后划破大动脉,令大量的鲜血飞溅而出。

眼看刀刃即将砍下魇梦的脖颈,缘一的动作却突然卡顿了一下。

也就是依靠缘一暴露的这点微小破绽,魇梦继续后退,避免自己被赫刀砍下头颅。但饶是如此,他的脖颈也已经有三分之二都被砍下,唯有小半截颈椎骨和肌肉组织还勉强黏连着头和身体。

炭治郎被这一变故惊到,下意识看向了与他们同路而来的缘一。

“缘一小姐?”

“抱歉。”

她抿了抿嘴,但与她坐在同一排座位的炼狱杏寿郎却哈哈笑着表示无碍。

“没关系,而且要不是有缘一在,我们就让那个鬼蒙混过去了。”

说到这里,炎柱炼狱杏寿郎在瞥见魇梦的眼珠后,语气也瞬间冷了下来。

“更何况,这还是比普通鬼要更强一些的下弦鬼。即便没能第一时间砍掉头颅,也不是你需要负担的责任。”

性格开朗的炼狱杏寿郎,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丝毫沮丧。哪怕以他的眼力能够看出缘一完全有能力将下弦一击必杀,却不知为何放过了这机会。但炼狱杏寿郎却愿意理解是对方有什么苦衷,并略过这个细节不谈。

事实上,缘一顿住的原因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