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都撞洒到自己杯子里了,他倒是能婉拒几杯,他爸就被一杯杯灌,十几分钟前就上去了。

真他妈的,谁能喝过延河这帮崽种?!

虽然被灌酒让他有些郁闷,但他此刻更多的是兴奋。

小李刚刚给他发短信,说是电话打过去了,他也守在酒店外面看见两波人开着公车过来了。

“怎么是两波?都是纪委的?”赵腾头越来越昏,一边往电梯间走,一边打电话问道。

所以说纪委和监察委转隶来转隶去意义何在,公车上印的字都差不多,小李秘书隔远远的在车里看了半天,说:“嗯,没差别,应该都是纪委的。”

于是赵腾放下了心,开始兴奋起来,他迫不及待想看看楼上的画面。

周副市长,哈,一个不知道强龙难压地头蛇道理的所谓子弟,真以为在这里待几年就能撼动他家的地位,就能取他爸而代之。

真蠢。

他焦灼激动地等着电梯,这部电梯正在从13层慢慢下降,他脚尖点着地,希望再快点。

电梯到了,门向两边打开,里面的人走了出来,也在打着电话:“对,就是今晚,做事要趁早,拜托你了,佑之。”

除了脸色苍白点,他的神情并无异样,声音甚至依旧冷静平和,低沉悦耳。

他抬起眼:“哦……赵总,你也上楼?”

是周游,正慢悠悠挂断电话,将手机塞进拉链外套的兜里。

赵腾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出声音的:“……你不是喝多了在休息吗?没人找你?”

周游叹口气:“事情这么多,哪能想休息就休息。倒是赵总您,脸色真差啊。”

他与赵腾擦肩而过,拖长了声音,慢条斯理道。

“您”这个词用在平辈身上,从周游嘴里说出来,多少有点阴阳怪气的冰冷意味。

但是他不常这样,可以说几乎没有,如果这样说了,大抵也是真的怒了。

但是赵腾不知道,他只是,思维完全陷入了混沌。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周游还能出来?他走了那楼上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