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说:“我的事情不多,结束也早,镇上留了顿饭,吃完就回来了。”
谢衍唏嘘:“事情多了脑壳疼吧,市领导真贴心。”
周游看她一眼,没接茬。
这个点每个卫视都在放同一款新闻,谢衍又在画面上看见了周游的爸。她捅捅周游:“你爸哎。”
周游:“我认得。”
周游看新闻内容,谢衍则看公公的精神状态,跟过年的时候差别不大,眉目平静,说话语速缓和均匀,一派沉稳。周游和他爸父子两人工作都忙,平日里甚少见面,连带着谢衍和她公公也没啥交流,虽然时常在电视上看到周游他爸,但是现实中的对话加起来都无法超过一页聊天记录。
新闻上开始播国外人民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了,周游拿起手机回复了几条消息,忽然说:“今天我到镇上,有些机关同志居然不知道我已经结婚。”
谢衍“唔”了一声。
周游:“我以为我们结婚够久,别人都知道了。”
谢衍说:“这跟结婚多久没关系,我们当时只是领证,没有办婚礼。”
她语气轻飘飘的:“不仅没办婚礼,没有见证人带来的【精神绑架】,也完全没有嫁妆和彩礼这样的【物质绑架】。我们的结合不庄严不隆重不麻烦,轻易地就在一起了。”
可是轻易地在一起,同样也会非常轻易地分开。无论是繁琐的婚礼还是礼金嫁妆,其实都是一种保护措施,保障这对夫妻不会分开再结第二次。
“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就算谢衍不讲究这个,周游家也不会含糊。圈子里谁家有红白事,是一定要广发通知的。
“大概因为,”谢衍笑了一下,“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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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听到她这么说,周游似乎是感到可笑地微微别过头:“是吗?”
谢衍忖度着自己是不是该流露出三分失望三分伤心三分强装的不介意和一分认命,叹了口气说:“你这样的家世是我高攀,门不当户不对,婚礼有什么举办的必要吗?”
“谢衍。”突兀的,周游喊了她一声。
周游很少正儿八经地喊她全名。谢衍被他叫的一激灵,背后寒毛都要竖起来,面上却只是睁大了眼,问询似的看过去。
周游看她:“我或许不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但我知道自己的行事风格。”
他的目光由上而下地扫视了谢衍一圈,像是那日病房见面打量她那样四平八稳却如深水,隔着眼镜都无法忽视。
抬起眼时他才补全了话:“如果我觉得婚礼没有举办的意义,那么我连婚都不会和你结。”
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谢衍别过头。
“如果我真的要迁就不办婚礼这种事,那么问题不是来自于我,而是你,谢衍。”
良久的沉默后,谢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笑笑说:“不要那么咄咄逼人嘛,你都猜到原因出在我身上了,那么我不方便回答你就不要问啦,都那么多年过去了,计较这个没意思。”
现在电视上开始播天气预报了,谢衍抬了下巴示意道:“就像这天气预报,大家关心的都是明天的天气怎么样,以后的天气怎么样,而不是琢磨着以前如何,又不能从中琢磨出明天该不该带伞。”
周游没有回应她,看不出是否接受了她的强词夺理。渔舟唱晚播完了,谢衍忍受完了那杯今晚喝着格外甜腻的红糖水,他才忽然问:“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谢衍“嗯?”了一声,缓慢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