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知道辛临一直以来都喜欢她,但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接受她不承认自己的感情。
从浅看见辛临抬起的手放下了。
他的视线仍然盯着不远处的十字/架,却没有半点动手的意思,眉目泛起蹭蹭阴霾,薄唇微抿,眸中翻滚出道不明的意味,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会做什么。
在场的人看见他放下枪支之后便不可避免地联想到刚才辛沿所说的游戏。
女人和兄弟之间,会选择谁呢。
对来这里享乐的人来说女人就如同衣服,想脱就脱想扔就扔,多得永远都不缺,而兄弟之间的感情未必有多纯正,但血浓于水,女人可以换,兄弟只有一个。
那几个陪客的小姐们开始幸灾乐祸地惋惜像从浅这样一个美人即将从这个世界消失,如同她们所想,哪个男人会放弃自己的兄弟呢。
和大部分一样,从浅并不知道这个男人想做什么。
直到枪声响起。
从浅整个人都是懵然的状态,心仿佛也被震碎了似的。
没人看到辛临是什么时候出的枪,速度太快,也完全出乎意料,
抬头看去,不远处十字/架绑着的人并没有中枪。
子弹打中的位置是偏离了原本该打的,而是冲着屏风后面的某处。
这是什么意思。
打的空枪吗。
他是不是不会用枪?还是不想做出选择?又或者他要放弃她了?
从浅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感觉到横在她脖子口的匕首锋利的刀尖在颤抖,困住她的几个大汉也满脸疑问。
“我的子弹离他心脏三厘米不到,你们的主子已经身负重伤,半个小时之内去医院来得及抢救,现在是下班高峰期,除去堵车时间你们还有二十分钟,扫去外面的障碍至少需要五分钟。”
辛临目光从屏风的位置转移,落在他们这边,淡声陈述,“所以,如果希望你们家人平安不被送到窑子里的话,现在把她放开去救人。”
闻言,那几个反应迟钝的保镖才意识到事情的危机性,但他们还没来得及放开从浅,她自己先倒了下去。
好像是晕血……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地想道。
但辛临不是这样想的。
他低头看着已经着地的女人以及那几个腰圆膀粗的壮汉,沉默了会,再抬头时眼睛已经布满血光阴鸷。
十秒后
包厢里混乱成一团,哀嚎声一片。
…………
医院。
从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小时后。
以为自己会浑身不舒服,但除了腰酸背痛也没什么太大的症状,她掀开洁白被褥准备走的时候,门开了。
进门的男人看见她着地的双脚以及呆滞的眼眸后,眉头一蹙,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走过去将她打横抱起来,往床上一塞,然后掖了掖被子。
从浅:“?”
辛临:“养伤。”
从浅:“我没伤。”
辛临:“有伤。”
他的视线落在她脖子上。
那是那几个壮汉因为手抖而不小心划到的伤,痕迹不大,如果不是他提醒的话,她都忘了自己那里有伤。
知道自己确实带了点小伤之后,从浅老实巴交地往病床上一躺,然后看了看床侧的男人。
他也只是看着。
两人又恢复以前的状态,一句话都没有。
好在有人敲门进来,清脆欢快的声音打断这里的沉静。
“大嫂,你可算是醒了。”
老三推着轮椅进来的时候,从浅原本冷静下来的情绪再一次被燃升,嘴巴不自然地张大,禁不住抬手指向他,“你这是怎么了?”